為了防止那些來路不明的道士認出屈同塵是無極門的人,喻桐找出喻平生的一些衣服。
屈同塵不知比喻平生高大健碩了多少,試來試去就一件穿得上,灰色,真是老氣橫秋。
屈同塵面露難色,道:「真的很像新娘和她的娘家二舅。」
裴展透過蓋頭,看見屈同塵忸怩的身姿,心裡暗自發笑。
「屈兄,你忍一忍好了。」
喻桐笑個不停。
次日清晨,被一陣敲鑼打鼓聲驚醒,喻桐讓二人待在臥房不要出門,她前去探望。
原來是那一行道士正在舉行儀式,下午未時正式超度。喻桐向經過的道士手裡塞了幾顆靈石,笑意盈盈的說:「我家哥哥和嫂子正逢喜事,能不能這回讓我家人來啊。」
那道士收下靈石,沒好氣道:「可以。」
喻桐將那些人送走,回臥房讓裴展和屈同塵準備好,千萬不要露餡。
裴展有些擔心道:「屈兄,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訴我。」
屈同塵不屑地「切」了一聲:「怎麼?不見得我抗不過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屈同塵一聲嗤笑:「我逗你的,我知道了。」
下午未時,村里正道上架起一樽銅爐,下面的乾柴烈火燒的正旺,一名身裹素色長袍的道士往裡面倒進香料,頃刻間銅爐里黑煙四起,撲鼻的香味讓人發暈。
「屈兄,屏住呼吸,進去後捂住口鼻。」裴展蓋著蓋頭,只能看到地面一點點視線,他用手抓住屈同塵的胳膊。
「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點。這濃煙,凡夫俗子即使沒被燒死也怕是被嗆死了。」說完,他深感不對勁。
「呸、呸、呸。」
往日的靜謐被打破,家家戶戶打開門,站在路邊,看著這些道士按部就班的進行儀式,已經是第二十八回了,眾人的臉上看不見表情。
裴展在屈同塵的攙扶下,二人邁過一級級台階,進入銅爐,忽的眼前一黑,銅爐的蓋子被關上了。
這銅爐的底部有一層沸水,使得整個密閉空間潮濕又灼熱。屈同塵的胳膊差點碰到爐壁,一層皮快要掉了。
裴展掀開蓋頭,抽出裙擺下的飛鴻踏雪劍,瞬間一道冰牆豎起,緩解了銅爐里要命的高溫。
冰牆融化的很快,裴展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反覆抽劍,胳膊有些酸痛,畢竟他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
屈同塵有些擔心:「裴展,你還能堅持的住嗎?咱們還要待多久啊。」
裴展搖搖頭,體力不支,開始喘粗氣。
忽的,只見底下一片光亮,冰牆轟然倒塌,灼熱感也隨之散去,二人腳下一空,向下摔去。
二人躺在一片焦屍上。
裴展的蓋頭好巧不巧遮住面龐,他努力正身,將蓋頭往上一掀,露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