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同塵的語氣堅毅異常,容不得半點商量。
聽見跟焦屍有關,裴展也湊上前去。
見梅無厭還在平復心情,他看向屈同塵,道:「你這蠱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力氣。」
梅無厭道:「好,我說,只要你告訴我這針孔是誰留下來的,叫我怎麼樣也成。」
屈同塵對她異樣的反應感到疑惑,在真相還沒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脫盤而出,道:「就是一個朋友替我救治時,留下來的。」
梅無厭的眸子黯淡三分,若有所思,面上神情由震驚轉為喜出望外,再轉為有些憤怒。
屈同塵打量著她的臉道:「我已經說了,你……」
梅無厭把屈同塵重重往後一推,毫無招架之力的他只能癱倒在一邊,身上酸痛不已。
「大胡,把這兩個人帶到密室,我去找羅夷一趟。」
話音剛落,大胡破門而入,屈同塵不可置信道:「你要把我們帶去哪裡啊,你剛才怎麼說的?」
梅無厭好衣服,披上狐裘大氅,走了出去。
裴展忙帶了帶屈同塵的衣服,擋在他身前,大胡實在過於威猛,高大的骨架健碩的肌肉,將裴展的目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別逼我出劍。」裴展攥緊飛鴻踏雪。
大胡從腰間取出一個瓷瓶,跟下午裴展打暈的那個家丁手裡的十分相似。
瓶塞一開,爬出一條蠍子,通體溜光漆黑,尾端的尖針閃著凜冽的銀光。
屈同塵呻吟了一聲,從床上痛苦萬分,將被子抱成一團,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又來陰的!」
裴展回頭看了一眼屈同塵。
「屈兄!」
出手就是一劍,果然,大胡發達的胸肌上留下一道長痕,好在裴展把控力度,只從末端滲出些許血水。
大胡跌跌撞撞,往牆邊一靠,臉上沒有露出一點痛意。
「把我們放了,解了我朋友的蠱!」
「呵。」大胡輕聲一笑,蠍子扭動著身軀,屈同塵又呻吟了一聲,從床上滾了半圈,胳膊狠狠環繞起雲錦紗,克制住自己的身體。
裴展不知如何是好,他鬆了鬆手,對大胡道:「好,我們去那個密室,別讓他再難受了。」
大胡走上前來,一隻胳膊扛起屈同塵,就往院子裡走,他甚至不回頭看一眼裴展,就確信裴展會跟著上前。
二人來到院外,皓月當空,明明如練,錯落有致的林木下一汪水井,映著月光半江瑟瑟。
大胡身上扛著的屈同塵一開始拳打腳踢,力氣散盡後像一團鬆散的沙袋,任人擺布的那種。
「撲通」一聲,屈同塵就被大胡扔下水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