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迢氣沖沖的走進雨里,離開山洞,一邊走一邊抹著臉上殘留的鼻血。
衡觀轉過身,目光滿含恨意,垂眸,發現裴展的中衣還算規整,才抬眸看著裴展。
「郎君,他真的好奇怪。」
衡觀氣不打一處來,乘霧「嗖」的一聲繞回腕上,目光依舊冷冷的,像凌厲的劍芒那樣,仿佛要殺人。
「你很生氣嗎?」裴展不明所以地看著衡觀的臉。
衡觀並不他,拽著裴展來到草垛旁邊,氣呼呼的說道:「睡覺。」
裴展感到剛才乘霧出手時靈力幾乎要溢出來,可是剛才他連起身都要自己攙扶,便疑惑的問道:「你的傷?」
「一點事沒有。」
衡觀重重將裴展扯到身邊,蓋上外衣,裴展探出頭,側撐著身子,憤憤道:「你騙我!」
「對。」
「這簡直是恃寵而驕!」
裴展也氣沖沖的躺下,打算一晚上都要背對著他。
翌日醒來,雨停了,空氣里瀰漫著青草香,二人打算繼續上路,趁莊迢還未折返回來,收拾好衣服趕緊走。
二人一路不敢停歇,避開人煙繁雜的地方,選了些幽靜偏僻的路,兩天一夜,終於到了觀海祠。
觀海祠,顧名思義,東部是汪洋大海,西部是接連不斷的湖泊清池,和青燈閣那樣有些與世隔絕的意思。
這裡每走幾步就出現幾座廟宇祠堂,路上的眾人也神色莊嚴肅穆,常常見到手拿黃符,腰配香囊的行人,大街一旁算卦占卜,匹配生辰八字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要不是身有要事,裴展也想去算上一卦,但衡觀好像對這些沒有太大的興趣,裴展道:「你就不想知道前世今生嗎?」
衡觀搖頭:「知道了又能怎樣?」
「哎,話不能這樣說。」
走了幾個時辰,逐漸變得繁華,一幢不加雕飾卻不失恢弘大氣的府邸出現在眼前,這是太子在外置辦的房子,每年四月,燒香祈福,暫居於此。
護衛傳話後,齊槐將二人迎進去,太子在廟中不得抽身,這也不太重要。
裴展從腰間取出衛恣意帶來的信,齊槐一見是恣意所帶,神色霎時緊張起來,強穩住心神,將信讀完。
齊槐將信折好放在燈芯上盡數燒毀,才開口問道:「我爹還好吧?」
裴展點點頭:「殿主很好,不必掛念。」
「那就好。」齊槐點點頭。
「恣意姐姐在信里都說明白了,我會傳話給大將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往西南邊境,半個月內足矣。」
裴展緩緩舒出一口氣:「那就好。」
「多謝二位對赤漠殿的幫助。」齊槐甚是感激。
既然話已經帶到,裴展覺得還是早日回赤漠殿為好,也不知道尚藥師有沒有醒過來,梅姑娘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