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作簡將手握成拳頭,垂眸痴痴一笑:「一開始,我覺得這就是恥辱,是抬不起頭的事情。」
他抬眸,看著裴展,眼睛一閃一閃的:「可是後來,她好像不太在意羅夷了,說要放我走,我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開心,我才明白,自己漸漸喜歡上她了。」
溫作簡一提起梅無厭,剛才的愁思全然散去,面上帶著微笑:「哥哥,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我只是想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她開心我就開心,她難過我心裡就鑽心的疼。」
裴展看著眼前的少年含情脈脈的描述著自己的愛人,心裡暗潮湧動著。
「所以,哥哥,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裴展點點頭:「她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屈同塵在屋裡待不住,出來查勘敵情,發現了站在烽火台之外的二人,忙上前將二人分開,對裴展警示道:「裴展,我都說了,你小心一點他。」
沒等裴展反駁,一陣響徹天地的號角聲傳來,羅夷等人也慌忙地從烽火台里出來,還有衛恣意,從不遠處的的另一座烽火台中背著彎弓衝上前來,湯和因為腿腳不便,站在原處眺望著。
眾人頓感大事不妙,一齊登上城樓,看見遠處一片雄黃中出現一抹刺眼的鮮紅。
「是莊迢!」
「真的是他,他身後有人!」
「不錯,是梅無厭!」
裴展瞥見一旁的溫作簡捂著胸口,顫巍巍的往遠處看。
來人正是莊迢,他輕功了得,從一片飛揚而起的黃沙上跌沓而來,手裡攥著一根粗繩,綁著的,正是奄奄一息的梅無厭。
他衝到眾人最前沿,向羅夷喊道:「羅夷親王,我想要的是齊天南的命,把湯和繪製的殿內暗道圖交出來,這場仗就可以免了。」
「你想得美!」羅夷狠狠的罵道:「你休想!」
此圖若是被齊天南得手,湯和也會被牽連而死,況且這圖乃是湯和少些年秘密所制,定是不能讓齊天南知道。
羅夷看到一旁的觀海祠將士已經整裝待發,心中有了底氣:「就是一戰,我也不怕你。」
莊迢突然狂笑起來,五官皆扭曲在一起,眾人不解的看著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羅夷,你要敗了!」
「你胡說什麼?」
「我安排在你府中的眼線,你是一點也沒發現嗎?哈哈哈哈哈哈!」
莊迢笑完,張開手臂,大喊道:「溫作簡,把殿內暗道圖交出來吧!」
眾人這才如同大夢一場,裴展猛地轉身尋找溫作簡的下落,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他剛剛還在這裡的?」
「那裡!」屈同塵指著湯和所在的烽火台,此刻的溫作簡已然得手,湯和雙膝跪在地上,死死護住殿內暗道圖,卻已是徒然。
「壞了,是遁地術。」屈同塵道:「怪不得不見他何時去往湯和那裡,現在他已經得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