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兄,怎麼回事,兩個人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莊迢怎麼突然跟瘋狗一樣,我看喻平生是太過好脾氣,能忍這麼久。」
裴展細細看著,發現莊迢失控一樣地去攛掇喻平生的左手,再詳細一點地說,是手背。
可是,喻平生的手背上什麼都沒有啊,連條疤痕也沒有。
疤痕!
裴展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一顫,喃喃道:「莊迢哥哥突然消失了,這裡又白白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觀海祠少年……」
「不對,趕緊走!」
裴展攥緊飛鴻踏雪,收起竹簡,直奔二人所在的臥房,屈同塵緊跟其後。
等裴展到了此地,並不多說,直接推門而入。
一片狼藉,莊迢胡亂撕扯著喻平生的衣服,顧不得鼻血直流。
太狼狽了,還真是見不得男色,那就停手啊!
莊迢的臉上分不清是哭還是笑,鼻血抹的下半張臉全是,他用力地鉗制住喻平生的手,在光滑的手背上反覆摩挲。
裴展看不下去了:「莊迢,你先住手。」
其實裴展也瞧見了,莊迢這樣的劍客,體內的靈力是驚人的,連自己都要敬畏三分,可喻平生只是一介書生,怎麼受得住莊迢這樣的胡攪蠻纏拳打腳踢。
莊迢抹了一把眼淚,血水被帶的到處都是,他陰沉著臉,嘴角抽搐著:「裴展,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我沒有。」看著他這副樣子,竟然生出三分憐憫。
屈同塵衝上前:「你少血口噴人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
話說出嘴,屈同塵才看見眼前的景象,不覺怔住:「你、你……」
莊迢眼神空洞,胡亂嚎叫著,半天才對裴展道:「你說好不好笑,他居然不認我!」
說完又扭過頭,對著喻平生,狂笑,淚水直下:「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你對不起我!」
喻平生冷冷地道:「我不認識你,你瘋了。」
莊迢聞言,停了下來,看著裴展,又看了看屈同塵,眼神里都是無措,睫羽上掛著淚:「我是瘋了。」
說完,去撕扯喻平生的衣服,將他推倒在地,見拗不過喻平生的手勁,將他按倒在地,去吻喻平生的臉,從眉宇到耳朵。
血水直流,這下不僅僅是鼻間,連嘴角,耳朵里開始冒著汩汩地血水。
裴展上前一步,把莊迢從地上拉起來,看著他這副低迷的樣子,急切地怒斥道:「你不要命了!」
「是,我不要命了,我今天就算死在這裡,我也要看看他認不認我!」
很快,裴展的手上也沾滿了血,空氣里全部都是血腥味:「那你走,別死在須辭台!」
裴展垂眸,覺得話說的重了些:「我是說,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