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三天,我在山腳的溪流里發現了你,你現在很虛弱。」
「謝謝。」
裴展體內不受控的力量稍微平息了一些,左手碰到了飛鴻踏雪,心裡踏實了一些。
他猛地想起自己的指環,明明忘記了這指環的來路,卻只記得這指環不能丟。他攥起拳頭,指上並無玉環,心中立刻慌亂不安,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
「哥哥,我是不是有一枚指環來著?」
沒有人回到,裴展有些不安,想要下床,又什麼也看不清:「哥哥,你是不是走了?我看不到……」
裴展一手摸著床沿,一邊撐著帷帳,剛想要起身,聽到一陣腳步,將他扶起身,接著是一聲清脆的瓷碗與案幾碰撞的聲音,裡面的湯匙叮叮噹噹的響。
「我去端藥了,你先坐好,把藥喝了。」
裴展道:「哥哥,我是不是有一枚指環,還是我記錯了?」
說完,裴展雙手抱頭,開始急促地喘息,臉色蒼白,唇瓣乾裂。
突然,他感覺被人抓住了胳膊,攤開手心,一股寒意襲來。
「在這裡,為了方便上藥,我幫你摘下來了。」
裴展點點頭,心裡踏實下來,不自覺濕了眼眶,心中一片委屈,不知道為什麼。他彎曲手指摩挲著這枚戒指,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流淌。
他感到淚水被人輕輕拭去,一陣恍惚。
「哭什麼,我幫你戴上。」
裴展長長的睫羽煽動著,細細體味著指環從指尖滑向指腹,最後來到末端,嚴絲合縫地貼著肌膚,不自覺眸子輕顫。
「謝謝哥哥。」
「不用,喝藥吧,我餵你。」
裴展靜靜地坐著,感到唇邊一絲微涼。
「張嘴。」
裴展張嘴,將湯匙里的藥喝下去,微微皺眉。
「是不是太苦了?」
「還可以。」
「張嘴。」
裴展張嘴,又是一勺。
「哥哥,你把碗給我,我自己喝。」
「哦,好。」
裴展接過碗,一飲而盡。
「好棒。」
「哥哥?」
……
「把碗給我吧。」裴展感到手中一空,眨了眨眼睛:「謝謝你……哥哥,你家裡還也沒有別人,我在這裡會不會打擾到你們,你不用留我,我已經很感謝了。」
一聲嗤笑,裴展一頭霧水。
「你不用想那麼多,就我一個,我喜歡遊山玩水,才在這裡久居,每天畫畫山水什麼的。你不如留下來,多住一段時間,等好了再說,正好有人陪我,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