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慾一齊上前,衡觀攔了下來,這樣只會死傷更多。
衡觀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裴展,喃喃道:「下次相遇,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說完,拿出腰間的羊脂玉簪,刺破手心,幾縷魂魄從體內抽離,鑽入慈中體內。
裴展天元血覺醒之時,由於化作臂釧的魂魄進入體內,與天元血相衝撞,惹得裴展失憶失明。
而現在,天元血易主,力量更是紊亂,幾縷魂魄進入體內橫衝直撞,越是動用靈力,身體越是難受。
直到身體負荷承受不住,乍破而亡。
白刃戰,衡觀一點點變得虛弱,慈中一點點變得痛苦。
就看兩個人誰先倒下,裴展在一邊無聲的哭著,說好的永遠在一起呢?
他摸了摸手上的玉體,緊緊攥在手心裡,恨不得埋進肉里。
一聲震天撼地的撕扯之聲,伴隨著祠觀全然倒塌的巨響,整個須辭台漾開一道道靈光。
塵土飛揚,落雪拍起。
眾人望過去,慈中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幾片支離破碎的皮肉衣料。
並蒂玉佩「啪嗒」一聲落在莊迢身邊,迴蕩著清脆的聲音。
而衡觀,緩緩倒了下去,幾縷魂魄從須辭台的上空盤旋,一點點升空,離裴展越來越遠。
沒有痛哭,只是愣在原地,看著魂魄飄向山頭,翻越過去,不見了。
而下一剎那,四周山澗,緩緩升起了許多盞青燈,圍繞在須辭台四周,就像銅鏡里那般景象。
裴展看著盞盞青燈,還有一望無垠的天空,意識逐漸模糊,閉上了雙眼。
半月後,裴展睜開雙眼,看見的是屈同塵的臉。
「屈兄?」嗓子異常乾澀,疼痛難忍。
屈同塵放下手裡的藥碗,把他攙起身來。
「郎君呢?」
屈同塵臉上浮現一絲惶恐,片刻後又擠出一抹笑容。
「屈兄,你告訴我,郎君在哪裡?」裴展緊緊扯住屈同塵的袖口。
「裴展,你先別緊張,你聽我說。」
「嗯。」裴展點點頭。
「你穿好衣服,跟我來,穿厚一點。」
裴展照做,著急忙慌披好外衣,跟著屈同塵走出庭院,經過一路竹林,穿過一汪小溪,來到後山一間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