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藥材名字帶血比較特殊,陳司懸一直記得很深刻。他頓了頓說道:「隴州知州王原純有心腹絞痛的毛病,他的府邸應當備著這味藥材,而且還不少。」
「這你都知道?」宋墨玉又刷新了對自己對象的認知。
「閒來無事了解父親的政敵以及依附其的黨羽,也是我前些年常做的事。」陳司懸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等會把鴿子喚來,這裡就你沒有患病,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由你去信給我三哥,叫三哥解決木血竭的事情。王原純害隴州至此,要他的命都是輕的,要木血竭算什麼。木血竭質輕,到時候便在西面斷橋接頭交接。」
「什麼?!要我寫!」宋墨玉後退一步,生意忙的她已經久未練字,寫防疫十法都有狗爬字的跡象了,天可憐見,現在還要她代筆給陳司懸的哥哥去信。
「你放心,我哥寫字水平和你差不多,說不定你倆還能欣欣相惜。」陳司懸在旁邊寬慰她。
宋墨玉寫得無比認真,有一種板正的彆扭感,最後默默在落款處寫上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此時從寶陵縣到隴州的路上,邵仲平正策馬帶著眾人運著一筐筐的東西趕來。
若宋墨玉在場便能認出那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她之前讓匡英州他們在官田試驗種植的土豆。
如今已經豐收了。
第132章 轉機
◎自家的孩子只有自家心疼◎
壁山縣縣衙亦在地動中塌得不成樣子, 唯獨牢獄構造奇特很是結實穩固,幾乎沒受什麼影響。
縣令何啟便把牢獄改做臨時縣衙,平時一應官員都在此處辦公議事。
何啟做主, 牢獄裡頭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繼續嚴加看管, 但只是犯些小罪的犯人,只要願意在地動中出力的, 全都從輕處罰。
此時的何啟已經三天三夜沒睡過一個整覺,縣丞痛失兩子,主簿臥病在床……如今縣衙里只剩下他一個人能主事。他頭上半數的白髮幾乎都是最近新長出來的。每一根白髮上面都是無盡的愁緒。
「大人, 卑職有事稟報。」捕頭腳步匆匆入內急聲說道。
何啟現在看到有人急匆匆過來就發愁。
不是這個來說米糧被褥衣物炭火短缺要死人了, 又是那個說有產婦臨盆找不到穩婆, 還有哪一處又有坍塌風險……
何啟抬頭看著捕頭:「疫區如何了?」
他家鄉幼年便經歷過瘟疫,是以何啟在發現有疫病苗頭時便力排眾議把縣城南面劃為疫區,建木牆作為圍擋,最大可能減少疫病擴散的風險。若疫病一旦擴散,到時候整個城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一切都會付之一炬, 誰也逃不掉。
末了何啟又補充一句:「陳家小公子如何了?」
這次的疫病來勢洶洶,前所未見, 城中尚在的大夫全都徹夜不眠研究藥方,可都於事無補。現在老百姓若有發高熱的甚至都會瞞著,唯恐自己被送入那疫區等死。
之前還有人以陳司懸染病卻未入疫區的事做文章,以此拒絕搬去疫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