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說了聲對不起。
「沒關係。」溫知聆轉過身看他,「我也有不對。」
昨晚心裡沒有完全平靜下來,分開得倉促,到柴佳那兒,她一個人待在浴室里反思過。
談既周說她不信任他,她承認。
她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冰釋前嫌後,談既周細細啄吻她。
綿密的吻順著頸子向下,帶著溫度和氣息,接著,睡裙下擺被撩起,他貼得更近。
溫知聆抬眼,在衰微的光線下看見他眼底的釅釅情慾。
「我明天還要上班。」她委婉提醒他。
「一會兒就好。」談既周手上動作沒停,指尖挑開單薄布料,陷進溫軟濕熱里。
「或者你接著睡。」他建議。
不適應倏然的入侵感,她一下子躬身,額頭抵到他頸側。
借著這個繾綣的依偎,談既周下頜貼著她的發頂蹭蹭,「知聆,你得補償我,我一個人留在這兒睡了六天,明晚還要出差。」
他的一條胳膊從她腰下穿過,收緊臂彎將人摟到胸前,姿態強勢,說的話卻有種孤零零的示弱感,略顯委屈。
溫知聆不由自主地回抱他,無底線的放縱接下來的所有。
顧忌著她明天要早起,談既周信守承諾,比以往更快的直奔主題。
溫知聆險些破聲,手腕抬起,虛掩住口唇。
談既周拿開她的手親了口,鼓勵她大膽些,「家裡又沒別人。」
她搖頭,趁著還有精神,和他說起別的,「等你出差回來,我們聊一聊可以嗎?」
談既周說好,他沒被慾念沖昏頭腦,哪怕是這種時刻也撐起身問:「聊什麼?」
「等你回來再說。」
不想顯得太嚴肅,溫知聆摟住他的肩背將人壓下來。
被冷待太久,他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些欲求不滿,交融時刻,反覆問她喜不喜歡。
溫知聆最後有些失神,被他引導著胡亂應聲說喜歡,也說了很多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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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既周出差後的第一個周末,溫知聆一個人在家,閉門不出,悶頭畫完了那幅允諾給他的畫。
之所以至今才完工,是因為從年前到年後,她棄了好幾張畫布都不滿意。
因為工作,溫知聆太久沒畫了,所以自打上個月復工開始,她每晚都會抽空畫點基礎的物與景,最近找回一些手感才重新為那幅畫動筆。
比起冗雜工作,她很享受這些難能可貴的時光,等畫完看一眼手機,發現有三通未接電話。
都來自溫實僑。
溫知聆最近一直躲著她爸爸。
因為溫實僑找她無非就是那麼點事,訴說生意的不景氣,然後給她灌輸相悖的價值觀。
如果是之前,溫知聆一定會體諒他。
就如同她外婆經常說的那樣,縱使溫實僑有不對之處,但他畢竟是於她有養育之恩的父親,是家人。
但溫知聆知道她爸爸現在打的是什麼主意。
拿著手機的時候,溫實僑的第四通電話撥了過來。
接通後,溫實僑叫她過去一趟。
溫知聆倚著書櫃,沒回話。
「又沒時間?」
溫知聆想敷衍了事,但下一秒,溫實僑精準說出她現在住的小區名字。
「你是住那邊吧,要是沒空,我可以去找你。」
溫知聆握緊手機,霎時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之前鍾婧讓她幫忙買東西,她往家裡寄過一次同城快遞,所以她爸爸知道她的地址並不奇怪。
讓她畏懼的是這種掌控感。
「不用,我現在過去。」
溫知聆沒回家,去的是溫實僑的公司。
北城寸土寸金,公司選址極偏,也不比在淮城的時候,辦公處面積小,僅占了半層寫字樓。
正值周末,公司人很少。
辦公室里,溫實僑在等著。
在他面前坐下不到一刻鐘,不出溫知聆所料,依舊是老生常談。
仿佛在得知談既周是她男友後,他的那些心酸不易忽然就多了起來。
溫知聆合上溫實僑塞給她看的盈虧報表。
「爸爸,我和談既周的感情沒有你想像的那樣好,弄不好很快就分手也說不定。」
「分手?」溫實僑捕捉到這個關鍵點。
溫知聆點頭,為了讓它聽起來更真實,又補充,「我們前兩天才吵完架。」
溫實僑似乎將這話聽進去,但說出的話卻叫人瞠目。
「那你更應該抓緊,知聆,你聽爸爸的,趁分手前多給自己爭取,真不行,就當是分手費。」
溫知聆心寒到呼吸都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