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茵陪著她往回走,「要不要我等你一會兒?正好一塊打車回去了。」
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溫知聆現在住的房子還是谷茵幫忙打聽的。
溫知聆慢下腳步,「我不知道要多久。」
「沒事啊,反正後面也沒工作了。」谷茵打趣:「總不會等一夜吧?」
溫知聆連連搖頭,「不會的。」
谷茵噗嗤一笑,「別緊張。」
說實話,她也挺好奇溫知聆和那位談總是什麼關係。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奇怪。
說是情侶吧,不太像,何況也做了好幾個月同事了,溫知聆是不是單身她還是清楚的,但說是朋友呢,他倆看著又有些疏離。
共事以來,溫知聆在工作上從容自如,經驗不多但一直穩紮穩打,遇到棘手的問題也能鎮定的想對策,今天下午的狀態卻一反常態。
很顯然是因為談既周的出現。
谷茵覺得,其實答案已經不需要再猜了。
但看得出來,溫知聆沒有想談及的打算,包括剛剛在其他同事們面前,她也是如此。
她根本不想借談既周的勢去標榜自己。
「那你等我一會兒吧,我估計很快就能回來。」溫知聆想了想,她和談既周也沒什麼話可聊。
「行。」谷茵指了指大廳的環形椅,「我就在那兒坐著等你。」
溫知聆點頭,慢慢走遠。
到談既周的休息室門前,溫知聆默默站了一會兒,才抬手敲了敲門。
下一秒,門倏的被從內打開。
溫知聆被嚇了一跳,略有些無措地看向門內的人。
談既周沒說話,掌著門邊,側身讓出供人通行的空間。
待她走進去後,他將門合上,去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知聆猶猶豫豫地走到他面前,不遠不近的站著。
談既周抬頭,凝望著眼前的人。
溫知聆今天把長發梳成了低低的髮髻,穿了身白色套裙,踩一雙細跟的高跟鞋,可能是因為久站,白皙腳背有幾道凸起的青色靜脈。
瘦姿清影,秀麗娉婷。
看著好像比之前成熟了一些。
但
可以確定的是,她肉眼可見的變瘦了。
下巴頦尖了,腮邊的那點軟肉一點也沒剩,估計是餓的,她真的不太會照顧自己,工作多起來就不愛按時吃飯。
空寂室內,溫知聆久久等不到談既周說話,不解地問:「你找我有事嗎?」
談既周斂眸,罕見的有些底氣不足。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人叫過來是為了什麼。
下午在展區遠遠望見她,她身邊站著另一個男人,兩人並排而行,相談甚歡。
他看不慣她對著別的男人巧笑嫣然的樣子。
一整個下午,他都止不住的猜測,她在自顧自開始新生活之後,又準備交新的男朋友了嗎?
原本發言之後就可以離開了,遇見她之後,鬼使神差的,他讓助理改簽了機票。
即使不確定能不能見到人,還是候到了茶歇時間來碰運氣。
方才在宴會廳,她分明看見他了,卻假裝不認識地撇開臉。
她越是躲越是視而不見,他越要逼她面對自己。
談既周不明白自己這是什麼心理。
其實不止是今晚,和溫知聆分開的半年多以來,像這樣沒頭沒腦的事,他做了不止一件。
他應該像她一樣乾脆利落才對,而不是被這段由她叫停的感情翻腸攪肚。
可能是因為結束得太倉促了。
像一枚轉動的硬幣被驟然拍停,朝上的那一面不是他想要的花色。
所以心有不甘,總覺得不該是停在這裡。
溫知聆站累了,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語調輕輕地提醒:「我同事還在外面等我。」
說完,惦記著談既周的臉色不太好看,她又關心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談既周回過神,手肘搭在膝上,垂了垂頸,復又抬眼,問她:「你春節回北城嗎?」
突兀的一句話,把溫知聆問得有點懵。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問這個,但她也配合,如實道:「我會回去一趟,打包房子裡的東西,但過節還是在臨北那邊。」
「那你以後,就在這裡了?」
「應該吧。」
「公司要求?你要是不想留下來,可以打申請。」
「沒事,我在哪兒都一樣。」
反正北城那邊沒什麼值得留念的,雖說父母在,不遠遊,但她的情況另當別論。
溫知聆不知道談既周怎麼忽然跟自己聊起這些瑣事了。
她遲疑一下,「你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不可以?」
溫知聆沒脾氣地搖頭。
她是過了一段時間才無意中發現當時談既周是把她的微信拉黑了而不是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