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李懷修冷冷嗤了聲,撥著扳指撩袍坐到湖邊的亭子裡,「愛妃緣何在此。」
這便是為君者的高明了,喜怒不顯於色,旁人聞言,倒真覺不出話里的不對勁兒,以為只是尋常的一問。全福海自打潛邸時就跟著皇上,哪聽不出皇上已是不耐到了極點,偏生這位才人主子毫無所覺,許是受了愛妃二字的取悅,臉上的紅意愈甚,全福海脊背冷汗涔涔,為這位不知死活的主子捏了把汗。
陸才人一無所覺,羞紅了臉,刻意壓著聲音柔柔道:「春風和煦,嬪妾為春日編了舞曲,不想……不想叫皇上看見了。」
李懷修眼光閒散,忽地起了身,屈指挑起陸才人的下頜,勾唇輕笑,「你在這跳,不就是要給朕看?」
眼尾泄出的笑意減了威嚴,添了幾許不屬於帝王的肆意風流。若仔細看,那雙狹長的眸底卻未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平靜得透著凜冬的寒意。
陸才人一時語滯,眨巴著眼,呆呆地回視著李懷修,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嬪妾……」
李懷修臉色淡漠下來,後宮女子皆是如此,戀慕他的權勢、地位,為此勾心鬥角,費盡心機,見得多了,李懷修對後宮這些相差無幾的嬌花慢慢也就提不起了興趣。
下頜溫涼的白玉扳指離開,陸才人觸到男人的臉色,陡然回神,她也非蠢笨無腦,這時才明白皇上的話中深意,窺探帝蹤,乃是大罪!
她容色倉惶,急聲辯解,「皇上明鑑,嬪妾當真不知皇上在此,皇上就是給嬪妾一萬個膽子,嬪妾也不敢窺探皇上的行蹤,皇上明鑑!」
李懷修垂下眸,目光落到陸才人衣裙暈染的大朵大朵艷紅花蕊時,微眯了眯眼,「拖下去!」
陸才人猛地抬頭,見皇上眼神冰冷,額頭砰地叩在地上,臉色慘白,「皇上明鑑!嬪妾當真沒有窺探帝蹤啊!」
李懷修沉下聲,「西域彌南滅國後,國土彌楠花長盛數十餘年,火燒不枯,大旱不死,是為亡國。你裙裾所畫彌南,是在詛咒我大魏萬世之基業麼!」
「彌……彌南?」陸才人眼神茫然,忽地記起什麼,腦中嗡的一聲,陡然僵住了身子。
「新鮮的花雖美,香味卻退的快,可惜姐姐只能看這一時——」
她原本不打算在攬月湖邊停留太久,是那女子,那女子有意催促,她急於爭寵,怎麼會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
賤人!
陸才人捏緊了帕子,牙關咬緊,心底恨意陡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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