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城十萬金,比之兩年前,剛好翻了個倍。
國家做事,不可能會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沈雁歸和墨承影見狀對視一眼,心下瞭然:
這不是給公主的賀禮,這是向大夏發出的合作抗褚信號。
南褚為將來夏褚大戰做準備,不僅派人去了北狄,還派人去了西戎。
可是從赫連珏設計要呼延玉的性命開始,褚戎兩國就註定不可能合作。
呼延家不僅是西戎第一家族,更掌控了西域經濟命脈。
赫連珏相中了呼延玉與自己相似的形體,又看上了他家的實力,設計讓呼延玉落水,不僅要了呼延玉的命,還在冒充期間,暗中轉移了呼延家多處商線。
使得呼延家喪失西域第一大商的實力。
西戎這十萬金便是呼延家出的,赫連珏的買命錢。
沈雁歸和墨承影近來常玩沙盤看國境圖,西戎所獻那兩座城,也是暗藏玄機。
這兩座城離戎都遠、乃其東南蠻荒之地,人少、錢少、牛羊少,若南褚與西戎交戰,西戎想要守住,必得要付出一番高代價。
與其開戰勞民傷財,最後白白被南褚奪走,讓他們攻入國境,不如先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大夏。
對西戎來說,這怎麼不算是一種斷尾求生呢?
使臣獻禮結束時,沈清月主動獻舞。
半遮面的粉紗、層層疊疊的舞裙,轉起圈來,如同紅蓮盛放。
撇開恩怨不談,沈雁歸倒是十分欣賞她的舞蹈。
這身段也是十分婀娜。
武人也靈活,可是習武之人的身體總是多幾分松柏硬朗之感,不像舞者,似風中春柳、娉婷曼妙。
她每一個旋身、每一個抬頭,都看向墨承影。
媚眼如絲。
沈雁歸瞧著都有些心動。
只可惜,今晚公主活潑愛玩,墨承影眼裡只有女兒,連自家夫人都有所忽視。
「人家眼睛眨得,眼皮都快要痙攣了,你都不看一眼嗎?」
沈雁歸借逗公主,低頭對墨承影道。
「誰?」墨承影勉為其難抬了一下頭,「哦,她啊?不是遮著臉嗎?回頭就說沒認出來。」
「……」好隨便。
沈雁歸不知道沈清月的狗頭軍師們,給她準備了多少種勾引王爺的方法,但這第一個明顯是失敗了。
沈清月大抵也感受到了,輕快的曲樂聲中,她的舞姿竟有幾分落寞傷懷。
墨承影給女兒挑了一小塊細嫩無刺的魚肉,「玉兒,叫爹爹。」
「爹、爹~」
「真乖~」
他將魚肉餵到女兒口中,小傢伙雙手拍著親爹的腿,小手分外有勁兒,老父親欣慰不已。
「這大眼睛、這長睫毛、這小紅嘴唇,簡直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家卿卿真會生。」
「……」
沈雁歸一時間分不清他到底在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