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出現這樣離奇荒誕的事情,祖父說,亂相已生,非人力可逆轉。蕭家三代宰輔,清流名門,此刻也只能緊閉大門,因為他們有的只是文臣清名,沒有亂世中可定乾坤的兵權。
「柔嘉,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長歌:「王娘子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鑑。」
蕭拓臉色驟變,雖然祖父也曾這樣說過,但是父親並不相信這事會落到蕭家身上,如今就連柔嘉都這樣說,他們是值得冒險將弟弟送出盛都的。
蕭拓:「我去去就來。」
蕭拓急急出門。長歌繼續垂眼下棋,宮裡的人再三來催,她坐在窗前,無動於衷,直到黑子和白子下到死局,蕭拓才回來。
「柔嘉,宮裡人等太久了,我先送你回宮。」蕭拓取來鶴氅,想為她披上,先送柔嘉進宮,免得陛下震怒,然後他安排好府上的事情,再入宮參加夜宴。
長歌接過鶴氅,自己披上,看向蕭拓,淡淡說道:「你隨我一起。」
蕭拓愣了一下,點頭道:「好。」
再入宮門,長歌站在宮門長街上,看著朱紅色的宮門,無法想像熱血濺上去該是多麼疼,她這一生兜兜轉轉都要回到這裡來。
蕭拓見她眉眼冰冷,有些心驚,想去碰觸她,又被她眼神勸退,一時之間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後,想起春日裡的那場蹴鞠賽,那時候柔嘉也是這般冷冷的,與他合力,將永慶侯府打的一蹶不振。
「要去各位娘娘的宮裡嗎?」
「不去。」長歌聲音冷淡。
「蕭大人,陛下此刻正在華清宮等著帝姬呢。」
蕭拓皺了皺眉,陛下這麼急著見柔嘉嗎?明明除夕晚宴上能見到,平時他並不會多想,但是柔嘉今日自打要回宮開始就十分的異常,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不得不多想。
「先去夕顏宮。」長歌沒有理會宮人,逕自往夕顏宮走去,宮人嚇的臉色發白,帝姬如此膽大包天?陛下召見都敢不見的嗎?
蕭拓臉色也變了變,上前兩步,攫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說道:「柔嘉,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長歌看了他一眼,見他眼底都是對柔嘉的擔憂,而不是害怕她觸怒龍顏,大禍臨頭的恐懼,暗暗點了點頭。
「郎君,若是那一日出事的不是王娘子,而是柔嘉,郎君會怎麼做?」
蕭拓額頭青筋暴起:「別亂說,我斷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若是發生了,當如何?」她看向宮門殘雪,眉眼冷了幾分,柔嘉的命運改變,沒有嫁入永慶侯府被擄走被糟蹋,反而跟蕭拓恩愛異常,她父皇在宮裡怎會坐的住?
遲來的命運也是命。只是這一次她面對的不是粗鄙蠻橫的節度使,但是荒淫無度的兆信帝。
蕭拓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原來你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如此反常,柔嘉,我們是夫妻,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讓你出任何事情。」
長歌默默收回了手,沒有直接去夕顏宮,而是轉道先去了東宮,牆角的青梅樹都還未伸出枝椏,她來的時間太早了。
朝華殿也是,還未有美人入住,她阿娘此刻沒準還未入宮。
回到夕顏宮,屏退了宮人,長歌離開柔嘉的身體,低低地說道:「這裡都是暗衛,柔嘉,你們時間不多,挑重點說。」
竟然連暗衛都動用了,今晚必是不太平。
柔嘉恢復了身體控制權,一把撲到蕭拓懷裡,一言不發就落下淚來。
蕭拓見她落淚,頓時慌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柔嘉,我去請御醫。」
柔嘉搖頭,哽咽道:「我,我,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小長歌說,這裡都是暗衛。」
蕭拓臉色驟變,緊緊抱住她,壓低聲音:「別怕。」
難怪她進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屏退宮人,關上了門窗。
蕭拓走到窗前,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安靜的近乎詭異。
他穩住心神,扶著柔嘉到內室坐下,問道:「小長歌是誰?」
蕭拓定定地看著妻子,跟數分鐘之前完全不同,沒有冷冽的威壓之氣,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前的柔嘉嬌嬌軟軟香香的,哭起來十分的可愛,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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