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洗腦話術真是一套一套的,江楚楚揮手打發他走人,又點了一名剛才被鞭打的婦女。
女人有些恍惚地走過來,麻木地跪倒在地上,怔怔地看著空氣,沒有像剛才那人般說些吉利的話。
江楚楚剛才就發現她了。
「您千萬別生氣,昨天獻祭的就是她的兒子,她這是還沒緩過神呢。」侍從討好地說完,又厭棄地看向跪著的女人。
「秦鳳蘭,你不要不知好歹,昨日已經跟你講得很清楚,你兒子身上已顯現惡果,如果不處理,就會弒母殺兄,你還有一個大兒子,這是會長在救你們。」
秦鳳蘭跪坐著,抬起頭有些恍惚。
「但是,為什麼是他呢?小的一直遵循教規,每日回去都對他進行管束,為什麼會誕生在他的身上呢?他平日很乖的啊……」
沒有什麼原因,上位者點名要誰死,誰就會死。
就像兇手一般,無所謂受害者的著裝,不管對方再怎麼約束自己,只要撞上,就會取你的性命。
從受害者身上找原因,而忽略根源,悲劇就會一遍又一遍地發生。
但江楚楚現在沒辦法勸阻秦鳳蘭,她當前站在新世會高層的立場,而且對方……
拉扯著孩子的母親,在末世劫難中艱苦求生,偶然擠進一個避難之地,在活下去的訴求中,不得不改變自身以適應外界。
她沒什麼錯。
卻已洗腦得聽不懂透徹的話語。
畢竟真相太過殘酷。
「神明的使者已經帶他去往天上,會為他洗清身上的罪惡,你該感恩。」說著虛偽的話語,江楚楚望進她的眼底。
「可是,我只是……還想再見一眼他,送他最後一段路,祭司大人,這樣也不可以嗎?他罪惡的屍體,總要有人埋吧?」
江楚楚腦海閃過落日下的蒼涼大地。
可惜,她的兒子連全骨都拼不回來。
侍從被秦鳳蘭這些話激得有些惱火。
「祭司大人,我看就該再賞她一頓鞭子,抽得清醒點,別再迷糊干錯活兒!」
江楚楚示意他去取,趁他離開之際,突然俯身對秦鳳蘭低聲道。
「我能幫你見他,你夜晚設法到木耳種植處,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否則你的願望永遠無法實現。」
秦鳳蘭定定地看著她,蠕動著嘴唇。
江楚楚恢復站直,看著拿到鞭的侍從回來,在她眼前將秦鳳蘭抽得皮開肉綻,這才放她回去。
自始至終,江楚楚都保持著冷淡的面容,扮演好了高高在上的神棍角色。
逛到升旗廣場時,一人從辦公樓下來,對著他們招了下手。
「會長大人喊大祭司過去!」
江楚楚抬眸。
這麼快老頭就做好如何處理試劑的決定了?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江楚楚微點了下頭,跟上他的步伐,往校長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