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芝臉上血色瞬間褪去,「姐姐,不是的我只是……罷了。」
只是什麼呢,只是從前殺過不止哥哥一個人,還一把火燒了家族的祖宅?
只是她從小被富家子弟當成木倉靶子,和陪練對象,所以身手還不錯?
只是假扮成難民被謝家救助?
任何一點被發現,迎接她的都不是被掃地出門那麼簡單。
謝時眠心想花芝的情緒不對勁啊,又開始害怕了?
她有那麼可怕?
謝時眠用手指甲剮蹭花芝的腳心,欣賞她彆扭無助卻不得不裝出沒事的樣子。
「放心,我對芝芝的過去不感興趣,你想說的時候隨時可以和我說,我有個問題,芝芝今年多大了?」
花芝搖頭,「我不知道,沒人和我說起過。」
謝時眠不意外地嗯了一聲,「不過生日?」
花芝,「不過,今年大約十七,姐姐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她還不知道自己還有五天就生日了。
謝時眠低笑了兩聲,「因為我怕抱著芝芝睡覺,會被舉報啊,芝芝會舉報我嗎?」
少女腳心細嫩,沒一會就被她揉出了一片紅。
和貓兒肉墊似的。
花芝:「什麼舉報?為什麼睡覺會被舉報。」
謝時眠:「……」
她的大boss是法外狂徒啊。
謝時眠把她的腳鬆開,離開餐桌用兩根手指捏起滿分試卷,隨口道:
「未成年人保護法,不能侵害未成年人的身體和心理安全,違者會面臨嚴峻的違法懲罰,嚴重者死刑。」
這條法律是花芝這輩子第一次聽人提起。
漂亮的桃花眼顯露出遺憾和暗淡,那她從前經歷的委屈又算什麼,從來沒有人按照所謂的保護法放過她。
謝時眠的目光匯聚在試卷上。
滿分試卷上沒有一處錯漏,所有的答案完美的就像是在看參考答案。
字跡秀麗工整,沒有塗改痕跡。
謝時眠心中暗嘆,讓她重新去做高中的試卷,她怕是及格都難。
一個人對題目的自信心和熟悉程度,可以從字跡和卷面氣質看出來,一個猶豫不決的人會在一些文字上停留的筆墨時間過長,導致油墨顏色深淺不一,花芝的試卷從未有這種情況。
她對試卷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是拿著答案抄寫,還嫌棄答案步驟繁瑣,簡略書寫。
謝時眠放下卷子,撩起花芝的一縷長發,「你從前真的沒上過學?」
今天的貓兒穿著淺綠色格紋旗袍,很像老照片中的文雅女學生。
完美穿在了謝時眠心尖尖上。
花芝目光游離,「姐姐我……是家庭教師補課好,我熬夜學習的,沒有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