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堂肌肉飽滿緊實,輪廓分明的俊郎們,白瑤還是心一橫,忍住美**惑,飛快地逃離這裡,
「我突然想著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不顧身後魏佳宜在身後的聲聲挽留,動如脫兔般直接沖向坊門口。
「白瑤,你個膽子小的!!!你不是最愛美色的麼?!」
「我是愛沒錯,但我更惶恐被心愛的夫君發現了怎麼辦?!」
個不大的白瑤望著與魏佳宜還有些距離,便停下叉腰,嬌俏憨厚,理直氣壯地說出自己愛美色但又懼內的事實,絲毫不懼給周遭人平添笑料。
剛踏入坊內之人聽著這好笑的對話,忍不住駐足,嘴角微微上揚。
白瑤思緒迴轉,反正在省城無人認識自己,眼下還是快些離開這紅粉坊,不能多停留一瞬。
理清眼下處境,她宛若玉兔,兩手有序撫著頭頂垂下拂面的青絲。
突見魏佳宜邁著大步向前追來,又驚著一跳,靈巧地往前奔去,不慎撞向了剛踏進坊內之人。
見來坊人與白瑤即將相撞之際,來坊人身後僕從的袖間寒光一閃,見主人手指微微彎曲,是制止之意,便收了袖間乾坤,安靜立在旁側。
「哎呦。」
白瑤被撞個踉蹌,撫著身旁柱子方穩住身形,眼還未抬,嘴中便麻溜道出一連串對不起。
引得那並未因撞擊挪上分毫的挨撞人,從喉間發出清朗的笑聲,
「我沒事。」
白瑤被笑聲吸引,抬眼望去。
笑出聲的女子高挑身姿,矯健有力,著灰綸巾、熟錦挎、一襲靛藍旋裙,五文織成靴。
好一英姿颯爽的女郎!
白瑤心中默默感慨道,再見她同剛剛所站位置相差無幾,感慨其內力深厚,杏眸間流露滿滿地讚嘆。
來不及與之搭話,嬌嬌小小的耳朵一動,聽著魏佳宜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雙手合十,朝那英姿女郎表露著歉意,又緊趕著跑開。
女郎望著遠去的白瑤身影,眼眸中滿是探究,身後的僕從見主子所望方向,恭敬彎腰上前,
「將軍,可要查此人?」
女郎隨意抬手,止住了僕從話頭,
「慎言,叫我主子,記住今日我們是來粉紅坊做客的。」
想著剛剛踏入坊內聽著白瑤誠懇的懼內話語,女郎臉上笑容愈加燦爛,
「怕是誤入此處的白兔,不必打草驚蛇。」
「喏。」
晴日橫來一陰雲,遮了朝陽,坊間點上根根紅燭,火光盈盈,明明暗暗,粉紅坊內愈加幽深,似吞人的粉紅骷髏窟。
女郎無懼,端著一副風流佳人模樣,褰裙大步踏入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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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瑤跑了一路,方歇下,平復著氣息。四下張望,自己竟不知不覺跑到了河堤邊。
長青樹樹梢上依舊披著綠衣,河水在陣陣輕風下,微波蕩漾,顯現著斑駁的綠意,鼻尖傳來河水特有的潮意腥味。
浮漂亦隨著波浪漸起,銀光閃動,發出清脆的銀鈴聲。
「叮,叮。」
浮漂?銀鈴?
白瑤覺著自己竟跑出了幻覺,揉了揉眼定神望去,銀鈴依舊穩穩地掛在魚竿頭上,浮漂與魚竿銀絲相連......
這釣魚還掛著鈴鐺,不怕驚著魚嗎?
百思不得其解,白瑤決定悄悄靠近些,接著灌草的遮擋,探頭望去,想知道是哪個神人想出這樣的法子釣魚。
見一六七十歲老翁,頭戴老人巾,長衫裹著貉袖安然躺在竹椅上,臉上還蓋著一斗笠,遮著風又安逸享受著難得的暖陽。
雖不見其容顏,但旁蹲坐小板凳上的竹青懶散模樣卻被白瑤竟收眼底。
竹青亦瞧見了白瑤,伸手忙拍著安然躺著的蘇判官,見其還不動彈,更是小聲在他耳畔說著,
「白小娘子來了。」
聲音似從氣孔出來的,嗡嗡聲,折騰的人耳朵癢酥酥,蘇判官似耳邊遇著蚊子,伸手趕之,還順手掏了掏耳朵。
等等,白小娘子來了?!那豈不是......
見蘇判官掏著耳朵的動作一下停止住,白瑤亦知曉他們看著了自己,衣袖撫開擋路的灌木枝丫,緩緩走到蘇判官身前,朝他行禮道,
「蘇判官身子康健,甚好甚好。」
關心的話語到了蘇判官耳中成了尖銳的責問,白瑤一句下來,蘇判官的臉上浮現出遮掩不住的心虛,連忙直起身子,回應道,
「咳......白小娘子來了,這天寒地凍的,怎麼還跑來省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