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宛芷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展示著自己的手並無大礙,她的衣袖也從宋四郎的手中滑出,墜於身側,
「無事,一介武娘,這點小傷何足掛齒。」
感受著溫熱的綢緞從手間滑落,宋四郎眼眸低垂,閃過一絲陰翳。
總是如此,那人整日皆想著的除了戰馬還是戰友,究竟何時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感受著身邊灼熱目光更烈幾分,宋四郎抬眼,捉住了兩雙瞪得極圓極亮的眼睛。
魏佳宜趕忙溜回白瑤身後,撤回一個腦袋,白瑤亦眼神遊移地斜開,盯起了魏弘簡的領口間。
那精緻如玉的喉結在重重衣衫的遮掩下微露一小頭,被白瑤長久盯著,魏弘簡的脖子慢慢染上一片緋紅,那白皙的喉結更加凸顯,誘得白瑤蠢蠢欲動,想摸!超想摸的!
「咳咳咳......」
白瑤的眼神不帶一絲遮掩,宋四郎本來是想替蕭宛芷解釋其中誤會,結果順著白瑤視線方向,竟讀出了如此火熱明顯且不避諱身邊人的想法,一時間喉間乾澀,控制不住咳出聲來。
在白瑤收回視線後,無論是魏弘簡還是宋四郎皆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個朝代當真沒有人能如此情緒外露,這般明顯地表達著自己愛恨,不論男女。
一時間魏弘簡與宋四郎的內心皆有所觸動。
蕭宛芷還拍著宋四郎的背幫他順著氣,只是「砰砰砰」急促厚重的拍背聲讓旁人不禁懷疑著,這看似身姿修長單薄的郎君會不會被拍出問題。
宋四郎抬手抓住了蕭宛芷的手臂,
「蕭將軍可以了,咳咳......」
白瑤心裡斷定,宋四郎最後的幾聲咳定是拍得極重所致。
等等?!!!蕭將軍!!!
「蕭將軍!」
「蕭將軍!」
白瑤與魏佳宜異口同聲地驚呼,旁站著的魏弘簡雖未發聲,但觀其面容亦顯震驚。
蕭宛芷被三人直直盯著,這才終於認命,抬手遮面,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窘迫。
還站在蕭宛芷身旁的宋四郎見此怎麼著也明白了,認命地給蕭宛芷收拾起爛攤子。
宋四郎懇請三人換個地方,在大堂里不便將事情經過一一說出,於是白瑤領著眾人來到了自家自留的包間,位於二樓朝內可觀客源滾滾,朝外可觀遊船美景。
溫潤郎君即使是身處滿是火鍋飄香的室內,依舊淡雅如菊,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眾人在聽聞蕭宛芷只是將道觀坑蒙拐騙之人丟到了官府。
而粉紅坊走水一事是一大理寺緝拿的逃犯所為,皆對窮凶極惡的逃犯表示譴責,同樣放火燒道觀的蕭宛芷尷尬地摸摸鼻尖。
至於其中坑蒙拐騙之人的錢財究竟歸於誰,溫潤郎君眼眸中帶著笑意,這便不必說了。
白瑤與魏佳宜慢慢放下心來,身姿放鬆坐著,白瑤朝著蕭宛芷舉起手中茶盞,歉意開口,
「抱歉蕭娘子,是我們誤會了。」
蕭宛芷擺手,
「無事,是我這邊唐突了,沒先說明自己的身份,引起諸位恐慌,是我不是。」
話罷亦抬起手中茶盞敬在場眾人。
事道明人亦準備散場,蕭宛芷心頭暗自慶幸著,可算把這事敷衍帶過,那自己收的那一千兩銀票可以不用還了!
一想到這,蕭宛芷興高采烈地起身,想著快些與眾人告別。
「蕭二娘。」
宋四郎冷冷的一句便讓她又端坐回桌前,綁著烏紫綸巾的頭失落垂下。
「拿了多少?」
「一......一千兩。」
蕭宛芷眼眸低垂,假意安分著,餘光卻不停斜撇著,觀察著身邊坐著的宋四郎的神色。
宋四郎見此輕嘆一聲,從袖間取出七張百兩銀票,赧然說道,
「出門匆忙,家中小廝亦不再身側,衍珩身上僅有這些銀票,還請魏姑娘收下。剩下的還請魏姑娘說下府上位置,我記下,之後讓小廝把剩下的銀票送來。」
蕭宛芷滿眼的痛心,但卻不敢出聲,身為朝廷命官私下收拿錢財本就不好,若被御史知道再參上一本就更加難看,怕回頭要被國法家法一齊伺候。
她心知宋四郎是在幫她善後,她此刻默不出聲便是最好的安排。
將軍!!!大理寺少卿!!!
白瑤腦中如沐春暖花開,她與魏佳宜對視上,兩人皆雙眼閃爍,魏佳宜朝著白瑤頷首示意她開口。
面對宋四郎遞上前來的七百兩,白瑤起身推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