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轉,向著陸禹之笑道,
「那位小哥也是。」
陸禹之不語,暗自撇了撇嘴角,白瑤在他身上感受到不友好的氣息,畢竟自己不是黃金,沒法做到人人都愛,亦將視線飄回魏弘簡身上。
「好了,夫君快走吧,你的友人們在等你了。」
大力將魏弘簡推出院子,合上木門,哼著小調收拾著一會要出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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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宏樓一包房內,炙雞、烤鴨、羊腳子,百味羹、三脆羹、蝦羹還有紫蘇魚,貨鱖魚,茸割肉等等多色菜餚琳琅滿目,觥籌交錯間,氣氛達到頂峰。
盧蘇生站起身,豪邁舉杯,
「多謝大家給盧某人一個面子,這會試在即,我盧某人祝各位金榜題名,前程似錦!」
「好!」
歡聲笑語間,眾人碰杯,魏弘簡適應不了這喧鬧環境,輕抿一口,趁眾人互相碰杯時,悄悄走出去緩緩耳朵。
以為無人注意,卻不想角落裡有雙陰冷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離開,那陰冷眼神的主人伸出濕冷的手拿起酒杯,猛喝上一大口。
盧蘇生挨個敬下來,輪到魏弘簡時,卻怎麼也沒在房內尋到,已經喝酒喝得舌頭都大了的他不自覺見聲音洪亮,
「這魏老弟跑哪去了?」
全場鴉雀無聲,兩兩相覷紛紛表示並未見他。
「嗤」
一聲嗤笑打破了寂靜,眾人尋聲望去,是那個陰濕書生陸禹之,他斜靠著椅背,手中晃悠悠地拎著一個空酒杯,見眾人都看著他,更是不客氣地又笑了笑,表情充滿挑釁。
盧蘇生不解道,
「禹之,你這是在笑啥?」
「呵呵......我笑你滿心好意對著別人,但那人卻瞧不上我們在場的,跑去清靜。也對,人家的妻子是京城有名的火鍋店掌柜,看不上我們三瓜兩棗。」
全場譁然,陸禹之手段極高,皆魏弘簡離席一事,將其定義為看不起在場眾人,把所有人綁在自己這邊,將他們憤怒的情緒挑起。
又提到了那富商白瑤是魏弘簡的妻子,他接著說道,
「要我說,娶了個商人妻子有什麼好得意的,商人重利輕別離,哪懂我們讀書人的氣節。」
魏弘簡在房外聽到自己的妻子被侮辱,猛地推門,朝著還在大放厥詞的陸禹之抬手就是一拳,打得他一個踉蹌栽在地上,還想接著教訓他,被旁邊人攔住。
盧蘇生抱住魏弘簡不斷向前的身子勸道,
「他喝醉了,喝醉了,剛剛他說的我替他道歉,對不住了,別生事,還未會試。」
魏弘簡停手,但光站在那就感覺是一內里正積蓄著力量即將噴發的火山,表情冷冽,
「道人是非小人也!我娘子清風亮節,豈是你能污衊的,瑤氏店鋪的善舉,隨手打聽便是,豈是你一句商人重利能掩蓋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盧公子,我先先走一步。」
話罷,飲下杯中酒,摔門而出。
「他居然打我......他居然打我,我爹都沒這麼打過我。我沒說錯,士農工商,商本來就在最下面,本來就是不勞而獲的奸商。」
盧蘇生望著倒地還醉著酒滿口胡言的陸禹之,再看看緊閉的木門,嘴裡喃喃道,
「這叫什麼事啊......」
宴席里還有一人對剛剛魏弘簡所說的瑤氏店鋪頗為感興趣,擠到還在愣神的盧蘇生面前,開口詢問道,
「盧公子,剛剛魏公子提到的瑤氏店鋪是他妻子所開嗎?那一般稱呼她什麼?」
盧蘇生還沒回過神來,賊眉竟在愣神間變得平整,一眼望去人都清秀了,
「我記得他妻子叫白瑤,好像一般都是叫她瑤掌柜。」
「瑤掌柜......原來是她!」
書生的語氣突然上揚,吸引了與他一塊來的友人們,這群書生便是前不久憐憫女郎,最先買臭豆腐吃的一眾書生。
那驚呼出聲的文雅書生名叫薊修明,見躺在地上還執迷不悟的陸禹之,大聲讚揚起他所了解的瑤掌柜,
「今日各位應都嘗過臭豆腐這一神奇小食,先聞著臭,後面嘗起來愈來愈香,讓人慾罷不能,這一小食是瑤掌柜送給那些身有殘缺的女郎的,為得就是讓這些女郎能自食其力,有尊嚴地活下去!」
「沒錯,此事我亦聽聞,我還聽說瑤掌柜為了讓城外的災民們活下去,掏百金買地,僱傭災民,讓他們能挺過這個冬季。」
「如此看來,瑤掌柜才是身懷大義,果真如魏公子所言,他娘子是清風亮節之人。而且他人回來了,並非是瞧不上我們,差點誤會他了......」
「是啊,怎麼能偏聽偏信呢......」
一陣唏噓聲,眾人目光齊聚那醉醺醺的陸禹之,陸禹之本想借酒勁嘲諷魏弘簡一番,結果沒想著把自己搭進去。
灼熱的目光如針扎一般,裝醉的陸禹之低頭不語,假意想吐,作嘔態撫開眾人,飛奔出門,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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