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從不覺得做的那些事有多傷人，她如果再繼續傻白甜，丟的可就不只是名聲。
段知粥討厭被人算計，哪怕她其實也是個包子，急了也不會繼續選擇退讓。
出了學校。
段知粥看著月餅盒十幾年如一日的包裝，是一家四口吃飯的卡通畫。
她想到離開收養家庭無處可去，又沒錢吃飯，找到新工作吃客人剩下來的東西，被被吐槽她怎麼什麼都吃。
當時的她性子木訥了點，依舊是不知道如何解釋。
被經理發現後，當眾批評她這種行為不對，嚴令禁止私拿客人的東西。
即使那是人家不要的。
後來。
段知粥再也沒有這樣做，可能是看她實在可憐，當時的同事給了她一塊這牌子的月餅。
經典的五仁口味。
後面陸陸續續換了別的工作，她仍然會每年買這個牌子的月餅。
不知道是在懷念當時的情景，還是擔心忘記她一直以來感受到的善意，其實不比想像中的少。
回憶到這。
段知粥覺得眼眶有點濕潤，為了不被人看出來忍住所有的感傷。
人老了。
就是容易觸景傷情。
段知粥實際上並不喜歡過節，因為她臨死之前都是孤身一人。
是個在別人眼裡，不敢談戀愛，脾氣古怪，一心向錢的怪人。
所以在這些合家歡樂的團圓的日子裡，她好像總是格格不入的那個。
段知粥來到菜市場買了點菜，看見賣水果的阿姨神色落寞，想了想自己好久沒有吃這些，順手買了幾斤。
阿姨的眼睛裡這才有了點光，「看你面善，剩下的這一兩個也給你了。」
段知粥還是付了比零頭多一點的錢，「謝謝。」
她轉身回頭看到了段雨。
想起之前的矛盾，還是走了過去。
段雨也沒主動說話，直到段知粥說：「你買完菜回去後，記得吃藥，去醫院定期檢查。」
「我做過醫生，我清楚自己的問題在哪兒。」
「嗯，那就好。我也該回去了，你慢慢逛。」
段知粥現在已經不覺得那麼壓抑，就像她也沒有和自己的母親真正相處過，不知道要如何正確溝通。
她想該關心的時候還是要關心，算是做子女的本分之一。
段雨沉默地望著自己女兒的背影，她感覺到了明顯的疏離，也意識到自己上次說的話有點過分。
終究拉不下臉說那句對不起。
段雨眼神複雜地看向別處，突然接到了個電話：「段醫生，你知道林葉鹿這些年去哪兒了嗎？」
「我不知道。」
「你們是閨中密友，又是同事，怎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