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段知粥就這樣等啊等啊,等到冰淇淋化成一灘水,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回來。
直到有個嘴很欠的小朋友說:「你爸媽不要你了,略略略……」
段知粥當時並沒有生氣,她想只要原地不動,爸爸一定回來找他。
然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是在收容所里。
段知粥從那時起,不再相信大人的承諾。
哪怕到了養父母家裡,都是謹小慎微,不敢多要什麼。
再後來。
那個男人回來了。
他說:「你吳阿姨病了,需要點住院費是……」
段知粥毫不客氣地反問:「你女人生病了,關我什麼事?」
男人終於裝都不裝了,「我是你爸,跟你要點錢怎麼了!」
段知粥說:「我爸姓段,不姓洪。」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男人實現了當初的承諾,但段知粥卻覺得很諷刺的在後面。
她好不容易擺脫男人的糾纏,自己卻被診斷得了癌症。
段知粥沒有那麼多錢去做治療,索性帶著積蓄把曾經不好做的事,都去經歷了一遍。
比起原主。
她上輩子還真的更像個路人甲,無人在意,無人記得。
不敢表露出任何悲傷,更不敢愛任何人。
而這次。
如果不是因為劇情的影響,段知粥或許真的想要活的隨性點。
段知粥回過神來,手裡的冰淇淋化了一半,她不在意地扔進旁邊的濕垃圾桶里。
剛好被從隔壁商場買菜出來的副校長看見,「心情不好,也犯不著拿食物出氣。」
段知粥無奈地說:「是它不小心自己化了。」
副校長讓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要不要聊一會?」
段知粥有點驚訝,「好啊。」
副校長若無其事地剝了蠶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話嗎?」
段知粥幫他用袋子接住蠶豆殼,「不知道。」
她和副校長總共就這幾次的交集,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讓副校長開啟社牛模式。
副校長說:「你很像我一個朋友,只有她和你不會嫌棄我送的東西,我看的出來,那天你說的不是場面話。」
段知粥不解:「就因為這個?」
在見過大風大浪的副校長面前,段知粥知道自己無法隱藏某些情緒,只是她不太懂,為什麼要找這種牽強的理由。
副校長收好了蠶豆,「嗯。起碼,你尊重了我這個老人家那點可憐的面子。你和文子的事,我略微有耳聞,以後學校會加強管束職場性騷擾的事,但他和前校長都不好惹,你自己小心些。」
要不是無意間知道這件事,他也不會拐彎抹角地去提醒段知粥。
段知粥很是感激:「多謝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