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燭臉上的神情忽然冷了下去,毫無預兆,就好像忽然松下了所有的偽裝。
這兩日來,虞知聆心知肚明墨燭對濯玉仙尊多麼痛恨,但男主就是男主,他總是能維持面上的平靜。
如今,只有他們兩人在屋內,虞知聆完全忘了這時候應該質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事實上,她喉口梗塞,呼吸艱難。
墨燭背對著窗外的光,神情詭譎幽深,好像忽然褪下了所有的偽裝,露出裡面黑透了的芝麻餡。
「師尊。」他的聲音忽然很輕,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你怕弟子?」
「怕、怕你?開玩笑,為師怎麼可能怕、怕、怕你!」
怕怕怕,她當然怕,她怕死了!
墨燭目光淡漠,反問她:「師尊只說那墨糰子不該殺那師尊,可師尊有沒有想過,墨糰子為何要殺了那師尊,話本子裡的那位師尊又對那墨糰子做了什麼,你所看到的就是真相?」
虞知聆:「我……」
「她是不是用刀劃開了他的血肉,抽去了他的骨頭,日復一日的鞭打與辱罵,能啃噬人心的毒蠱,就這樣很多很多年,折磨了他很久很久,師尊你說,若是這樣,那墨糰子該如何做?」
「是忘了這一切,還是說……」
墨燭身形忽然一晃,轉眼出現在了虞知聆的面前,單膝跪在榻邊,俯身低頭看她。
「他該碎了她的神魂,抽了她的骨,將她給他的一切都悉數還回去?」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虞知聆的眼睛瘋狂眨動,好像不會呼吸了一般,鼻息間都是他身上冷淡的香,霜雪般森寒。
墨燭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漸漸湊近她的臉頰,虞知聆的心跳如雷貫耳,卻毫無動彈的力氣。
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墨燭眼裡的殺意。
冰冷的手並未穿透她的脖頸,而是觸碰上了她鬢角的髮絲,他溫柔替她捋開鬢髮,卻並未觸碰到她的肌膚。
墨燭的黑眸彎起,笑盈盈輕聲說道:「師尊,您抖什麼,您鬢髮上沾了個柳絮,弟子幫您好嗎?」
他拿下手,食指指腹上掛了個柳絮毛,少年微微抖了抖手,柳絮飄落在地。
「師尊,您看這柳絮,輕飄飄的,但總能在不經意間進入人的口鼻,若再多些,堵塞呼吸,令人窒息而死也說不定呢,以為弱小的,卻不一定就如表面,興許,它就是能要了命呢。」
虞知聆:「……」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他在內涵她。
墨燭裝模作樣替虞知聆拉了拉錦被,又忽然退後,拉開了兩人
之間的距離。
「師尊,近來柳絮多,睡覺可記得關窗。」墨燭語速放慢,音量很輕:「您不是說冷嗎,您不關窗,弟子可是會憂心您著涼的。」
他翻身跳出窗外,順帶替虞知聆關上了窗,好像他進來就是為了替她蓋個被子關個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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