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聆:「你也有精神病?!」
鍾離泱:「……」
鍾離泱聽不懂她的話,但也能知道她這是罵他哪裡有病,以前他或許會跟她拌嘴,如今看她這幅樣子,那點子氣怎麼都生不起來。
她真的幫了他很多,如今不是跟她鬥氣的時候。
鍾離泱輕嘆:「算了,有些話以後再說,我還有事要處理,你缺什麼便喚人來。」
「師尊,我回來了。」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落下。
鍾離泱循聲看去,門口出現了個高挑的少年郎,單手端著個托盤,另一隻手拎了個油紙袋。
墨燭走進來,淡淡頷了頷首:「鍾離家主。」
雖然是在喚他,可目光卻沒有看他半分。
鍾離泱知道這小子性子冷淡,聞言也不生氣,看他將膳食放在桌上,道:「我還有事,便先走了,你照顧好她。」
「嗯。」
鍾離泱轉身離開,走出十幾步遠,忽然想到還沒跟虞知聆道謝,謝她救了南都城,便又拐了回去。
「濯——」
話沒說完便被自己咽了回去。
房門沒關,他站在院中,正好看到那少年郎掀開錦被,俯身將虞知聆打橫抱起,抱著她來到桌旁,又輕柔放在檀木桌旁的木椅當中。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墨燭微微抬頭,目光與院中的鐘離泱撞上。
他這次連個禮貌的頷首都沒,只看了鍾離泱一眼,又輕飄飄收回視線,坐在虞知聆身邊端起湯盅餵她用膳,一舉一動格外細緻。
鍾離泱皺眉,心下有些不適感。
雖說知曉墨燭是虞知聆的弟子,這少年照顧自己的師尊合情合理,但……
是否有些越線了?
十七歲在修士當中是年輕,但在尋常百姓家裡,這個年紀是可以成婚了的,虞知聆也是個還沒成家的姑娘,兩人總歸是要避嫌的。
或許還是年紀小不懂這些,虞知聆應當也沒教過他,鍾離泱心想,他得抽個時間跟虞知聆談談。
他沒有打擾兩人,轉身離開。
屋門依舊大開。
虞知聆喝下他餵來的雞湯,察覺到什麼,朝門外看了一眼:「墨燭,你剛剛在看什麼?」
墨燭淡聲道:「沒什麼,起風了,師尊要關門嗎?」
「不要,屋裡好大的藥味兒,散散味兒。」
「嗯,好。」墨燭將湯勺遞到她的唇邊:「師尊,喝湯。」
虞知聆喝下一口湯,鮮味在舌尖爆開,儼然忘了給自己餵飯的是冷酷無情的小主角,樂呵呵晃著腿,玉白的腳在裙擺當中若隱若現。
墨燭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餵她吃完飯,解開他方才拎過來的油紙袋。
「蜜餞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