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不重罵了足有一刻鐘,才終於在喝水的間隙被雲祉拿回了玉牌。
雲祉道:「濯玉,先不說這些了,你找我有事嗎?」
虞知聆聽到雲祉的聲音,這才將玉牌拿近了些,道:「你一會兒跟我師兄師姐談完,可以來聽春崖一趟嗎,我找你有些事情。」
雲祉那邊停頓了瞬,似乎是猜出了虞知聆要問什麼,過了一會兒應聲:「好,先不說了,燕掌門他們來了,我們先談事,你等我一會兒。」
「嗯,好,我等你。」
玉牌被掛斷,墨燭也在這時候收拾完屋子走了出來。
他知道她在跟誰說話,那人是雲祉。
墨燭垂眸,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意,虞知聆是有事找雲祉。
但方才在屋內聽到他們熟絡的交談,幾人認識了這麼多年,即使虞知聆失憶了,但他們的感情似乎並未因此生分,雲祉和鄔照檐依舊關心她,她對他們兩人的信任也是可以聽出來的。
心裡升起些異樣的情緒,他有些難受,拳頭無意識捏緊。
「墨燭?」
戾氣被虞知聆打斷。
虞知聆躺在軟榻上,瞧見自家徒弟站在青階上,眼眸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看著似乎不太對勁。
她又喊了一遍:「墨燭,你怎麼了啊?」
墨燭抬起頭熟練牽出笑,朝虞知聆走去。
「師尊,屋內收拾好了。」
他來到榻邊,俯身將虞知聆抱起。
不知道是不是虞知聆的錯覺,小徒弟將她抱得很緊,她忽然被抬高了些,腦袋剛好搭在他的脖頸處,鼻尖險些抵到他的脖
頸,若非虞知聆反應快退後了些,她或許便親了上去。
虞知聆小心問:「墨燭,你……沒事吧?」
墨燭抱著她往屋內走去,邊走邊回話:「無事,師尊憂心。」
虞知聆感慨,青春期的孩子還真是一陣晴一陣陰的,難懂又難搞。
她被墨燭放在榻上,他倒是也挺貼心,將錦褥全換成了新的,榻邊還點了安神的香。
墨燭坐在榻邊,輕聲安撫她:「師尊,睡吧,你再休息會兒。」
虞知聆搖搖頭:「不要,我得等雲祉來呢。」
她說話尾音總是喜歡加一些語氣詞,傳到人耳中便像是撒嬌,以往跟墨燭這般說話的時候,他只覺得好聽得不得了,能把他的一顆心給揉碎了攤平了。
現在用這樣的語氣,喊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墨燭呼吸微沉,又想起了寧蘅蕪之前的話,她說要撮合雲祉和虞知聆,他們是青梅竹馬,認識這麼多年,起碼整個穎山宗認同雲祉。
想到之前在四殺境見到的那個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