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音量越來越高,雲祉依舊如往常般淡然。
直到鄔照檐壓抑音量逼他:「說,雲祉。」
雲祉抬眸與他對視:「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她不讓你去。」
他丟下這句話,最後看了眼魔淵,轉身慢步離開。
林間傳來他的聲音。
「照檐,我們都不是少年時候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鄔照檐長睫微顫,喉口滾了滾,望著深不見底的魔淵。
單是站在外面便能感受到由心底升起來的森然,她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往下跳的?
為何……就不怕呢?
鄔照檐看了許久,最終嘆了聲,轉身離開。
四殺境外,兩艘芥子舟先後騰飛,去向不同的地方。
夜色越來越深,樹影張牙舞爪,直到被頎長的人影蓋住。
蒼白的手抬起,觸碰上四殺境外無形的結界,專為對付魔族設立的結界
立馬反擊,火焰燎上那人的手,血肉被燎燒乾淨。
他也不惱,輕笑了聲,說道:「這結界還真是越來越強了,雲祉和鄔照檐倒是下了心思,只是不知,他們兩人能有多少精力,三天兩頭來一次?」
身後的女子柔聲回答:「主上,穎山外出現無量界,怕是攻不進去,是屬下失責……不知濯玉一人竟然能造出無量界。」
「那當然,她可比你強多了。」青年安安靜靜,瘦削的身影高挑,「她當時在裡面可是將本尊的骨頭一根根抽了出來,捅了本尊足足百劍,用了碎魂陣殺本尊呢,恐怕她也不知曉都這般了,本尊還能活著吧。」
說到這裡,他又惋惜:「若她記憶恢復,怕是第二天便提著劍再殺本尊一次了,那女人凶得很,你是沒見當初她追殺了本尊六十年呢,出去吃個餛飩都能被她追上來砍一劍。」
女子並未說話,安安靜靜聽他說,像是早已習慣。
他絮叨罵了會兒,又輕聲感慨:「中州這些年,除了一個拂春,也就一個濯玉了,可偏偏她腦子軸,不好好活著,非要來礙本尊的事。」
青年轉身,負手慢悠悠往外走。
女子跟在他身後,輕聲詢問:「主上,穎山宗如今怕是進不去,那下一步……」
「穎山宗進不去,那你覺得該如何辦?」
「是,屬下明白。」
***
屋外,虞知聆低著頭,檀木桌中央放著那捲書冊。
圓桌旁坐滿,五人的目光全在她身上。
相無雪抖著聲音問:「小五……你早便知曉了命劫一事嗎?」
虞知聆悶悶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