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燭能通過無回的動作猜出它的意思,他沒有繼續再問。
還是他不夠強。
如今想來,強大或許是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唯一策略,只要他變強了,他可以保護虞知聆不被傷害,可以保護穎山宗,也可以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其實,都是他不夠強。
墨燭垂眸,一言不發的模樣像是在冥想一般,只是身為本命劍的無回卻知曉,他周身的威壓此刻冷若寒霜,搭在錦被上的手悄無聲息攥緊。
無回嘆氣,默默離自家主子遠了些。
嗚嗚,它這是什麼命啊,怎麼攤上個這主子。
***
日子平平靜靜過了幾天。
之前是小徒弟照顧她一月,如今是虞知聆照顧自家小徒弟。
說是照顧,實際上飯還是穎山宗派人送來的,湯藥都是寧蘅蕪幫忙煎好的,無他,因為虞知聆不會熬藥,第一次險些將墨燭的湯藥煎糊。
師尊每天只需要做的,便是將湯藥送到墨燭榻邊,小徒弟自己會吃。
虞知聆坐在院裡很惆悵,本來以為自己的功德值已經過了三千,可以激活第三階段的記憶了,但她這幾夜睡得格外好,一夜無夢,系統並未讓她夢到那些記憶。
難道說……
系統想讓她最近好好休息?
不過說來也是,她短短十幾日已經哭了好幾次,那些記憶和情緒對於她來說難以承受,虞知聆能感受到這個系統不是完全無情的人機,似乎有時候還是有些人文關懷的。
虞知聆嘆了口氣,拿過一旁的酒又喝了幾口,圓月懸掛在虛空,院裡燈火通明。
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是酒勁上頭了,又或許是困了,她的意識開始糊塗。
【我叫小魚小魚,你叫什麼名字呀?】
窗外繁星滿天,屋內開了暖氣,周身溫暖,耳畔的儀器一天不間斷地滴滴響著,鼻息間的消毒水味太過濃重。
虞知聆盤腿坐在床上,瘦削的身體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整個人像是掛在衣服里,搖搖晃晃。
她捧著手機,安靜等著對面恢復。
有些慌張,有些期待,這是第一個主動加她的朋友。
對面在十幾分鐘後給了回覆:【阿歸,我叫……阿歸。】
虞知聆笑嘻嘻捧著手機打字:【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呀?】
【因為,在等一個故人歸來。】
小魚小魚:【是你的朋友嗎?】
阿歸:【不是,是家人。】
虞知聆有些坐不住了,低聲咳了幾聲,她前幾日病發被送到醫院,如今身子還疼著。
她靠坐在床頭,在腰後墊了個枕頭,接著打字問道:【你的家人去了別的地方嗎?】
【嗯,我在等她。】
【她對你很重要?】
【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