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快速盥洗,東西昨夜被墨燭收拾好了,也沒什麼好帶的。
虞知聆走出房門,墨燭已經收拾整齊站在院裡,見她出來後抬眸看過去。
師尊眉梢微揚,小徒弟現在是越看越好看,似乎又長高了些,比兩月前剛回來之時還要高大挺拔。
墨燭將手上拎著的包子遞給她:「師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師尊一日三餐是頓頓不落的,徒弟也是個貼心的,還知道為師尊準備好早膳。
虞知聆接過早膳,邊往嘴裡塞邊往外走:「本來想著是等你過完十八生辰,我們再下山去的,但這次事態緊急,不過你放心。」
她側身看看一旁的小徒弟,又畫了個大餅:「應該就幾天便能回來了,很快的,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安排個成年禮。」
墨燭面無表情糾正:「妖族十六成年,中州少年也是。」
虞知聆急忙改口:「給你安排個十八生辰宴,好吧?」
小徒弟對師尊總是潛意識把他當孩子有些心酸,他看著她的眼睛,其實也知曉,在她心裡對他的偏愛大多還是來自年長者對年少者下意識的關愛,師尊是個品德高上的,對上尊老,對下愛幼。
墨燭不想跟她吵架,只能沉悶點頭:「嗯,好,多謝師尊。」
虞知聆鬆了口氣,她經常嘴瓢說出一些心裡的話,小徒弟偏偏還不愛聽那些話,青春期的孩子可真難伺候,她也很難轉變自己一個現代人的觀念。
一路從聽春崖下山,來到穎山宗山門處,虞知聆將最後一口包子塞嘴裡,沖山門口的幾人招了招手。
「師兄,師姐!」
燕山青負手而立,循聲回身往來,瞧見他那小師妹提著裙子一步三個台階跳下來。
幾個師兄師姐眼尾一抽,腦殼兒一陣悶疼。
「虞小五,好好走路,摔著怎麼辦!」
虞小五是絕對不會摔著的,對穎山宗的每一個台階都格外熟悉,很快便跑了下來。
她乖巧站在寧蘅蕪身前,仰起腦袋讓幾個師兄師姐挨個摸了摸腦袋。
墨燭在此刻也走了下來,拱手行禮:「見過掌門,師伯,照檐仙尊。」
鄔照檐微微眯眼:「你為何也跟著?」
墨燭還未說話,虞知聆先懟了回去:「我就這一個徒弟,他不得照顧我嗎,不帶他上路,你照顧我啊!」
鄔照檐:「他一個男子照顧你也不合適!」
虞知聆:「比你合適!」
她一點也看不出來鄔照檐的心思,只知道這個人似乎經常跟原主吵架,以至於即使如今是失憶的虞知聆,見到鄔照檐的時候也總想擼起袖子打一架。
燕山青冷臉拉住鄔照檐,寧蘅蕪也捂住虞知聆的嘴,這些年來幾個師兄師姐對這一套流程熟練得可憐。
一場還未爆發的戰爭被悄無聲息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