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綏玉除了一副身子,什麼都給不了聖上。」
哪怕他偶爾感動回應,也只是用以宋季柳喜歡的方式,取悅他、迎合他、任他擺布,俗之又俗。
「綏玉知曉聖上立後之決心,可綏玉實在惶恐,我怕……我怕得到那麼多,最後連聖上也拴不住了。」
古人都說得到越多失去的越多,可在西戎綏玉這裡,他仿佛一生被護著,順風順水。
哦……如果忽略被覆滅的煌月的話……
宋季柳忽地伸手,一把拉起西戎綏玉來,讓他站直在自己面前,眉頭緊蹙:「不用跪我。我們的愛是相互的,是你愛我,才讓我不顧一切地愛你。」
西戎綏玉眼神中充滿著不相信,明明他似乎太恃寵而驕,從來沒有向他低過頭。
「綏玉願意為了我,跳舞給那群老腐朽看,願意淪為低賤的舞人,我就很開心了。」宋季柳將他抱住,「很久之前我與綏玉說過,你無需跪我,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愛。」
「我知道。」西戎綏玉話中有些委屈。
無論吵多凶的架,一旦對方來哄,心裡的委屈就如洪水傾瀉而出。
宋季柳安慰了他很久,總之從來不嫌麻煩,他巴不得西戎綏玉抱著他哭、抱著他訴說各種委屈呢。
二人相擁很久,原來情到深處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一個擁抱都能讓人心安許久。
*
就著當晚夜色,宋蕪被送出了宮。
坐著楊執的馬車,一路行至楊府,到的時候,整個星京都已經宵禁了。
他出宮一事太匆忙,完全沒來得及跟旗王說一聲,不過也正好,待明日事情結束之後他再回去解釋。
楊執掀開馬車車簾,朝著裡面伸出一隻手,一邊等著他下,一邊跟他解釋:「紅鸞如今在我府上,它白日裡還是會跑出去,倒是記住了楊府的位置,半夜不一定回來,但偶爾能見到它,我也派人跟著,隨時能知道位置。」
宋蕪牽著他的手下車,聽他這話便點了點頭,應一聲,由他牽著進府去。
「那你叫人把它帶回來吧,我有問題想問它。」
楊執應下:「好。」
說著,招手讓溪飛去辦了。
等宋蕪收拾一番後,一身太監服也換下來了,穿好了楊執為他準備的衣服,便出寢殿,見到了紅鸞。
『哇啊啊啊啊!』紅鸞一見到他就激動,這段日子沒有宋蕪在身邊,沒有人能聽得懂它的話,它也聽不懂別人說話,簡直要憋死了!
宋蕪猝不及防耳朵被吵了一下,失笑,把紅鸞抱起來,任他上貴妃榻跟狗似的瘋狂搖尾巴。
「怎麼了?想我了?」
紅鸞狐狸眼一眯:『你不在都沒有人陪我說話!雖然說有吃有喝,但是關在七樓太無聊了,你要是再晚一點,我就得拆了!』
「這不是放你出來了嘛。」宋蕪揉了揉狐狸頭,「好了好了,以後隔一段時間放你出來玩玩。現在說說,這幾天出去,都看到了什麼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