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執訥訥,停頓了片刻。
宋蕪這副樣子,興致勃勃,非要管祝姿的事情?
「殿下何必要去趟這趟渾水?既然沒有姻緣,便不管了。」
宋蕪頭也不回:「她總歸來紅緣樓一趟,接了她的牌子,不能讓人白祈福。再說,說不定她有什麼別的意思呢。」
從他們剛剛看見的一點情況來看,祝姿是反抗的,只是出身如此家庭逃不開,加上外面的人壓根不會相信她的控訴。
如果這個祝姿真的是一個可憐人,救她出來,就當積德了。
楊執聞言不說話了。
他家殿下愛管閒事他也算是了解了,說善良太矯情,不如說是爛好人。
但這話他沒敢直接當著宋蕪的面說。
二人一同回了家去。
*
祝府。
祝成林那般大腹便便的模樣總讓祝姿感到噁心,他雖然還是什麼祝姿名義上的父親,但她不想認。
折騰了大半夜,人走了,祝姿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床上爬起來。
「月白!」她儘量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門外安安靜靜,沒有一丁點兒聲音。
「月白……」祝姿聲音嘶啞,喉嚨乾澀,疼得要命,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索性爬起來,到桌邊倒了杯水潤嗓。
水還是溫的,剛剛有人換過了。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了。
祝姿舒了一口氣,腦袋沉重無比,根本抬不起來,有氣無力地吩咐:「月白,去備水,我要沐浴。」
「祝小姐,別急。」
是一道陌生的聲音,祝姿整個人抖了一下,猛地從椅子上起身,動作太大,一下子牽扯到翻雲覆雨之後的傷,疼得她眉頭緊鎖。
來的是個男人,穿著黑色斗篷,背對著月光站在門口,祝姿一時間看不清他的模樣。
「你是誰?」她警惕地後退一步,心中肯定不會覺得這個大半夜闖進自己房間的人是個好人。
「我是來幫你的……」黑袍男人聲音低沉,跟刻意帶了低音炮特效似的,語速也很慢,說話的時候,聲音似乎帶著一種詭異的笑意。
「幫你擺脫你父親,祝你逃出祝家……」他一邊說著,一邊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祝姿退無可退,懸著的心怦怦直跳,因為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所以,她甚至不知道這人是不是一不開心會動手殺了她。
她深陷泥潭,但本能還是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