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遲之刑,要在人身上割下三千六百刀,直到人失血而死。
薛狐白臉色發白,疼得幾乎要失去意識,再顧不上去看婧貞公主了。
刑罰說快也快,幾個人一起削,不滿三千六百刀,他就閉上了眼睛,沒了氣息。
如果最後還有力氣,一定會看見,站在人群中的婧貞,雙眸看著他,眼淚滑下一行又一行。
薛狐白死了。
憑藉婧貞公主的人脈,把他燒了,放在一個骨灰罈中,被婧貞公主帶走了。
行刑結束後的第二天早朝上,宋季柳下令,婧貞公主勾結薛狐白,意圖謀反,但念其並未有實質性的協助,只是撤了她公主身份,貶為庶人,趕出了皇城。
之後,婧貞公主帶著薛狐白的骨灰去了哪裡,就再無人知曉。
旗王府中,聽聞這些日子發生的變故,宋蕪嘆了口氣,直搖頭。
「瘋子碰上另外一個瘋子還真是悲劇。」他嘟囔道。
不過,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估計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吧。
正此時,門外的陵游進來了,抱拳簡單行了禮,朝宋蕪回稟道:「殿下,花涼來了,求見殿下。」
宋蕪一聽,立馬抬起手,讓阿榮扶著他起身:「出去看看。」
陵游忙道:「殿下且歇著吧,您眼睛不方便,屬下去叫花涼姑娘進來。」
宋蕪聽聞他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嗯一聲,又坐回去了。
反倒是阿榮不解:「這花涼明明是個男人,怎麼陵游稱呼姑娘?雖然殿下是讓他男扮女裝去飛雪閣……等等!」
哪怕看不見阿榮的表情,宋蕪也知道他有多震驚。
只是一笑,道:「不然你以為,那麼多女人,我幹嘛偏偏讓花涼男扮女裝,多此一舉呢?」
阿榮恍然大悟,有些憤憤地癟了癟嘴:「原來殿下您早就知道了……」
說話間,花涼已經走進來了。
一身黑色幹練的暗衛服,只是這次,她的頭髮沒有刻意束起,臉上的妝容也是淡淡的描畫,不驚艷,但也一眼看得出來,這是個貌美的姑娘。
「屬下參見世子殿下。」
花涼走上前來行禮。
聽聲音,比很早之前剛剛見的時候多了幾分開朗。
「你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花涼點頭:「正是。前些日子,楊大人命屬下找一個心性堅定的人前去薛狐白營中假傳消息。屬下找的那人,與屬下有個奇怪的交易,當時為了楊大人的大事,屬下便應下來了,今日特來回稟殿下。」
宋蕪一聽,好奇起來了,忙問:「何事?」
花涼便把崢公子要求見聖上一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宋蕪。
只是,當時情急,花涼雖有懷疑,但也沒有問崢公子見聖上的目的。
況且,他費盡心思,一介平民想要見聖上,可不是什么小事,恐怕也不會跟她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