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冠灼立刻擺開架勢,生怕動起手來吃虧。
卻不料那幾人直接撲倒在他腳旁,開始嚎啕大哭。
「冠灼兄,求求你,幫幫我們吧。此事我們已經知道錯了。如今被罰十年不得參與科舉,我們回鄉以後,可怎麼活呢?」
「魏喑兄,你是此次的狀元,皇上看在您的面子上,一定會對我們網開一面的。此次同你們打賭是我們不對,倘若日後我們還能入仕為官,一定以你們馬首是瞻。求你們幫幫我們吧?」
他們這一鬧,一旁還在吃東西的客人皆看過來。
魏喑素來心軟,瞧他們這樣磕頭認錯,心底隱隱生出同情之意。
他剛要說話,卻被季冠灼猛拉一把。。
「我們也只是此次殿試中名次尚可,還沒那麼大的本事到皇上面前去替你們美言。」他眉頭緊蹙,一副為難的神情,「各位又不是不知……『當今聖上格外暴戾。倘若你不小心開罪他,說不定就要被鴆殺。』如今扶京官員人人自危,我們又哪裡敢去替你們求饒?」
他很記仇的。
這幾人當日那般說師從燁,後來又各種玩心機耍手段。
自己涉嫌舞弊,才導致如今局面。
該不會以為現在放下身段,跪在地上求他們兩句,他就要費力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了吧?
「這……」魏喑想起那日這幾人詆毀師從燁的話,也是皺緊眉頭。
一時間了了替這幾人說話的心思。
那幾人哪裡想到此時會再次聽到當日所說之言?一個兩個都悔恨不已。
其中一人試探著道:「冠灼兄,我現在已經知道當今聖上是明君,日後不會再傳謠言。如今我是真的知錯了,還請你幫一幫我。」
「哦?」季冠灼挑眉,笑眯眯道,「既然知道皇上是明君,又何必改變皇上所做決定?」
「這……」那人腦子頓時變成一團漿糊,被季冠灼繞了進去。
他這才拉著魏喑從那人身旁繞開,轉身往成衣鋪走去。
「澤明,我方才還覺得那幾人情有可原。仔細想來,他們那日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口出狂言,也實屬不適合入朝為官。」魏喑思索半晌,長嘆一口氣道,「看起來,我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
「嗯。」季冠灼點頭,語重心長地道,「這幾人會來同我們認錯,也並非覺得自己做的有錯。只是錯失最近幾年的科舉機會,為此後悔罷了。倘若我們當真向皇上求情,恐怕還要被這幾人連累。」
他才不要當聖母。
更何況,他瞧這幾人,也不像是能高中之人。
為這種人求情,屬實划不來。
「不過那喬益清……當真有些可惜。」魏喑嘆一口氣道,「今日你在殿上嘆氣,是否也有此原因。」
「?不是。」季冠灼滿頭問號,「他這一鬧,我們當時的賭約豈不是虧了?」
虧他還早就想好讓費章明和喬益清二人騎著馬於城中高聲誇讚師從燁,現在卻也無法實現了。
「啊?」魏喑頓時怔在原地。
此事原來竟是他想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