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東西交差, 他便可以放心回京中了。
就算季冠灼真的看不懂,他帶來的人也有工部的人,總歸是沒什麼問題的。
季冠灼瞪大眼睛看著圖紙,再抬頭看向周悅時, 一雙眼睛亮得和星子一樣,隨口便是一通彩虹屁:「周大人!你好厲害!這麼短的時間,你居然能繪製這樣詳細的一份圖紙,整個工部也難找出你這樣的人才吧?明日挖渠之事,還要仰仗你……」
周悅累得腿都軟了, 聞言只想推脫。
「季大人……此圖紙已經非常詳細……無需我在此, 各位也可以挖掘出合適的溝渠, 就……」不用他過來了吧?
最起碼,讓他好好休息幾日啊。
周悅苦笑。
「我一介書生, 是曾為了繪製水經圖上山下河。但開挖水渠一事,我恐怕做不來。」
他如今腿軟腳軟, 是真的有些怕這季大人了。
說話溫溫和和的,聽不出什麼問題。
但每句話里,都像是挖了個坑,等著他往裡跳呢。
「周大人,沒有你在。我還是擔心會出什麼問題。」季冠灼低頭認真看圖紙。
周悅的圖紙的確簡明易懂,只要認識上面的字,按照圖紙開挖就是。
不過,他還是覺得有周悅在,他會放心一些。
萬一挖渠時出現什麼問題,也好加以調整。
「周大人,不如這樣。明日你只需在附近待著,監督他們挖渠的情況。無需你動手挖渠,你看這樣如何?」
他也知道周悅這幾日來回幾趟幫忙處理此事,大概累得不輕。
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沒有個內行人在此,他心中實在難安。
季冠灼都說到這個地步,倘若再不答應下來,周悅都要覺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
他無奈長嘆一口氣道:「好吧季大人。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同你一起在附近看著。」
挖渠當日,天剛蒙蒙亮,村中人都早早起來,準備去田裡挖渠。
季冠灼醒的更早,帶著村里人一起出發。
昨晚和周悅商議完後,他又提前讓人在需要挖渠的地方用特殊符號加以標記,雖然花了不少時間,不過也能保證在分段施工時不至於出現兩個人挖錯開的情況。
「今日挖渠,各位還需注意,倘若感覺過於勞累,便及時換班。此事雖然重要,但遠不到讓各位勞心竭力的地步。」出發前,季冠灼對著要參與挖渠之人說道。
因土地難以種植,鳳陽村這些百姓本就難以生活。
再因此累壞身子,可就麻煩了。
說完,他才帶著村里人趕往規劃好的水渠路線,給他們劃分需要開挖的部分。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季冠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有一個小孩一直跟在季冠灼身後,季冠灼也沒理他。等到最後一塊區域也被劃分走,那小孩才張口道:「季大人,此處離南郊仍舊還有一段距離,我可以來幫忙挖渠嗎?」
季冠灼這才回頭,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