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熱得已經實在受不住,匆匆喊鳴蟬準備熱水,這才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
回來兩日,季冠灼才又恢復上早朝。
他甫一出現在太和殿中,便立刻招來不少官員的問候。
「季大人,你居然回來了?不知南郊田地如何?究竟治理成功沒有?」
「該不會南郊土地無法處理,才回來搬救兵了吧?」
季冠灼對那些人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大可放心,倘若田地沒有任何變化,下官是不會站在這裡的。」
能回到京中匯報,自然是有所建樹。
要不然袁留群怎麼去了四個月,如今還難以得到回京的機會?
「這樣啊。」一時間,不少官員都有些五味雜陳。
能入朝堂的,多是各地人才。哪怕與師從燁政見不同,但若是未曾犯錯,多也會慢慢升官。
但速度便可想而知。
可季冠灼先是因均田制大出風頭,後又被皇上欽派至南郊處理鹽鹼化一事。
再有宋海成提前替季冠灼討賞,不少人雖然不說,但心中都暗自祈求季冠灼最好像其他幾位官員那樣,在此事上毫無所為。
如今居然的確成事了?
魏喑原本想要敘舊的話也成了詫異:「你居然真的懂這些?」
「只是略懂一些,還是有周大人從旁協助,不然也不會這麼快便將事情處理完畢。」季冠灼由衷道。
如果沒有周悅在短時間內便繪製出引水渠,等到天降大雨,許多事又要重做,恐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取得成果了。
「這樣就好。」魏喑心中高興,「既然有結果,說不定日後你便要留在京中了。平日裡我們還可以約出來喝茶斗酒,豈不快活?」
季冠灼還要說什麼,殿中卻驟然安靜下來。
師從燁的身影出現在太和殿中。
他一步一步走至龍椅前,轉身坐下。垂目看著諸位官員,語氣冰冷道:「今日可有事要奏?」
官員們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是很敢說話。
昨日瞧著皇上心情還算不錯,怎麼今日又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樣?
以前還能算準師從燁何時心情不好,儘量將一些會觸怒他的事往後延些日子。
如今他整日心情不佳,這可有些難辦。
總不能不處理那些公事了吧?
「微臣有事起奏。」季冠灼自人群中站出,態度恭謹道,「微臣在南郊一個多月,已經暫且處理完一塊田地。如今田地中種下的作物皆已長出新苗,比起之前已好不少。」
「季愛卿所言當真?」師從燁抬眼,看向季冠灼。
「微臣不敢有半句虛言,皇上倘若存疑,可以派人同微臣一起到南郊去查看臣種下的那些東西。」季冠灼將身子壓得更低一些。
一時間,朝中大臣皆有些不可思議。
南郊田地是不毛之地,是朝中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