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她難得好心的再給對方一次跳出魚塘的機會。
兩人還是來到了上一次的小樹林,翠綠的樹林裡時不時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微風拂過,樹葉隨之舞動。
正打算回頭的時嵐被人從後面抱住了,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住了她,地上的影子合二為一,分不出彼此。
不想說話干擾對方的思想,可人一直不說話,時嵐實在忍不住,正想轉身推開人說兩句,就感覺到頸側有水珠落下。
轉身推人的手變成了捧人腦袋,「哭什麼?」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知道我笨,我沒本事,長得也不好看,不應該纏著你的。」
「你幫我找了工作,我要知足,可我還是捨不得,只有你對我好,別不要我好不好?」
時嵐「……」
十分不理解一個黑皮糙漢為什麼能哭的這麼委屈!
「你這麼蠢是要被人騙的團團轉的。」
李桑年抱著人,恨不得把自己這個大高個掛在時嵐身上。
「你不要我了!」
「沒不要你,我就是太忙了,等我有時間了我就去找你。」時嵐老老實實抱著往自己懷裡鑽的魚。
得,她想放生,人還不樂意,那還說什麼!趕緊把人哄好,才是正事。
時嵐不知道,小半年不見黑皮憨厚的糙漢子已經不是從前的他了,黑皮裡面不是白心的,有一半是黑的。
當然,就算知道了,時嵐也不在意,她只想睡,黑不黑,白不白的,影響不大。
把人哄的差不多了,才問起李桑年,他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就來了。」
「我收到你想我的心了。」時嵐把手放在人撲通撲通直跳的胸口,「木頭廠的工作怎麼樣?」
「我力氣大,比下地幹活輕鬆多了,我還認識了很多字。」
李桑年鬆開時嵐,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這些都是我給你寫的信,一開始寫得不好,我就沒寄,昨天我又寫了一封還行的,想寄給你看。」
「又怕信被寄丟了,我就親自送過來了。」
時嵐接過信,摟住人的脖子就是獎勵一個親吻,「你怎麼這麼乖啊,桑年。」
這也太純愛了,她得找個機會去給人送溫暖。
「天都晚了,一會兒買不到火車票,我送你過去,我很快就去找你,我保證。」
李桑年知道輕重,給時嵐說了自己搬出來住的地址,就紅著臉,吞吞吐吐看著她站在原地不動了。
時嵐立即就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送上紅唇就是一番交流。
只不過這一次,在時嵐想要結束的時候,李桑年掌握了主動權,又湊上來繼續。
時嵐愣了一下,就配合著對方的動作。
「你不能不要我。」
時嵐深吸了一口氣道,「不會不要你的,好好工作,好好學習,勤能補拙,你不笨,就是學習的慢了點,嗯?」
身上沒揣錢的時嵐,只好多說些好聽話,把人送走。
火車上
隨著火車的搖擺,李桑年的臉上明明暗暗,手放在已經消停的胸口,忍不住笑出聲了。
真好,他沒有被拋棄,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再次無能的被拋棄,想要的,屬於他的,他會牢牢抓在手裡,這是時嵐教他的。
時嵐還教過他,他可以利用自己吸引她的目光,他會繼續好好貫徹的。
那個人想要取代他的男人,想都不要想!
婁小樓:我連你人是誰都不知道,你就讓我不要想?!
時嵐:我明明是教你利用我獲得你的利益,怎麼就變成利用你吸引我了?!
第二天,時嵐在辦公室看起了信。
掠過了一開始又大又歪歪扭扭,還有一大串拼音的信,直接找到了傳說中最好的一封信。
一筆一划,板板正正,撲面而來的笨拙氣息,把時嵐逗笑了,都能想像到畫面了。
從這封信里,時嵐知道這人有多想她了,沒有質問她為什麼不來,而是通過生活的點滴來告訴她,他想讓她來看看。
他靠自己努力租了林場閒置的屋子,又一點點攢木頭,跟著老木匠學會了木工,給屋子添了很多家具。
時嵐沒有再去看其他的信,把所有信放在一起,點燃火柴,毀屍滅跡。
她可不是純愛戰士,有些東西看過,記在心裡就行,留著反而會成禍害。
木頭廠
李桑年熟練的往肩膀上墊了一塊毛巾,和同伴一塊把木頭扛到指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