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到陸家門口,深吸一口氣,再換上笑臉進去,「陸大人在教認字啊,我家忠義也真是的,泥鰍那玩意不好弄,我來幫你們做了燉上。」
說著,她就往後廚去,「不用和我客氣,大家都是鄰居,泥鰍不好做,得把土腥味去了才好吃。」
「許……許夫人。」陸昭開口時不知道怎麼稱呼,想了想,最後喊了許夫人,又感覺變扭得很,「真不用麻煩你。」
「什麼麻煩不麻煩,一點小事,我隨隨便就能做好。你也是客氣,喊什麼許夫人,我就是個小老百姓,你要是看得起,喊一句嫂子,或者大虎她娘都可以。」金氏說著已經到廚房,卻沒看到泥鰍,心裡一咯噔,該不會是陸昭看不上泥鰍,都拿去丟了?
想到這裡,金氏感覺被人打了兩巴掌,臉頰上火辣辣地疼。心裡開始罵自家男人,熱臉貼人冷屁股,巴巴地送泥鰍來,誰稀罕這東西,又不是送老虎肉!
「嫂子,泥鰍在喬家呢。」陸昭道,「我和青酒不會做,托喬五姑娘幫忙做。」
聽到這話,金氏的臉色瞬間放鬆下來,「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們肯定不會做,還想著過來幫你們處理好。綿綿廚藝好,有她幫你們處理,肯定比我做得好吃。那行吧,芋子給你放下了,我先回家去。」
「對了,你們家要是缺桌椅,也可以和我家忠義說。他做得不好看,但是耐用得很。不用和我們客氣,大家都是鄰居。」
平常家裡要用個物件,許忠義便會自個兒研究怎麼做,沒有師傅教學,做的確實不好看,但都很耐用。
金氏從進門就在笑,喬家興小聲地和邊上的林夏禾道,「我還是頭一回,瞧見大虎娘那麼多笑容。」
他這聲音很小,卻還是被金氏聽到,金氏嘿嘿地湊過來,「家興啊,學認字呢,你可要好好學,不然你祖父說了,讓你和大虎他爹倒夜壺呢。」
「啊?」喬家興抬頭愣住,「我祖父啥時候說的?」
「臭小子,老娘騙你呢!少編排老娘,聽到沒有?」凶完喬家興,金氏去看陸昭時,又是笑臉盈盈,變化之快,讓陸昭和青酒都驚嘆不已,「陸大人,我走了啊,這回真要走了,家裡三個男人還等著我做飯呢。」
喬家人不錯,平日裡也不會因為她家是倒夜壺的嫌棄,金氏和林氏經常會說說笑笑。今日的泥鰍,許忠義也有給喬家送。
喬家興撇撇嘴,他有點怕金氏,默默在想,以後一定要娶個溫柔點的,絕對不能像金氏這種兇巴巴的。
金氏轉身往外走,臉上才收了笑容,等她剛準備邁過門檻,聽到陸昭喊她,回頭的瞬間又彎起唇角,「怎麼了陸大人?」
「你……你家大虎七歲了吧?」陸昭問。
「是啊,他乖得很,平常幫我們幹活,還帶二龍,咱們巷子裡就屬他最乖了。」金氏笑呵呵地夸自己兒子。
「我看他有時候常帶著二龍在門口等你們,想來你們歸家遲。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可以教教大虎認字,不過我平日……」
「願意,當然願意!」
金氏等的就是這句話,衝到陸昭跟前,激動地拍手,「哎呀,您可真是個大好人,平常我不在家,我還擔心兩孩子呢。您等著,我就去帶著大虎來。」
她說話快,辦事更是風風火火,沒等陸昭反應過來就跑了。
不一會兒,金氏拽著大虎過來,許忠義則是扛了一大袋米。
「快給陸大人跪下,他願意教你認字,就是你先生了。」金氏剛開口,大虎便聽話跪下磕頭,弄得陸昭臉紅紅的,不知說什麼好。
不過許忠義送來的米,陸昭沒收,「鄰里鄰居幫個忙,我也不是正經教學。只在我有空時,我才能教一下,你們已經送了菜,這個米還是帶回去。」
「那哪成,就算是教一天,您也是大虎的先生。」金氏堅持要留下米,直到陸昭說給米就不教了,她才作罷,「那我幫你們幹活,這種可以了吧。」
說著,金氏掄起袖子讓自家男人回去拿工具,「剛才進廚房我就發現,果然沒女人的家裡,就是亂糟糟的。」
金氏讓兒子跟著去認字,她立馬打掃起來,等許忠義抱著小兒子過來,兩夫妻開始埋頭苦幹。
陸昭想和金氏說不用麻煩,金氏突突幾句話,不給陸昭插話機會。他去找許忠義,許忠義乾脆作出不解模樣,一番下來,只能由著許忠義夫婦。
因為幾個人認字進度不一樣,青酒去帶著喬家興和林夏禾寫新字,陸昭則是從頭開始教大虎。
大虎沒想到自己還有讀書的一天,還是跟捉拿匪盜的陸大人,他有些怕陸昭,所以陸昭說什麼,他都照做。讓人看著,就感覺他好學得很。
直到對門的喬滿倉過來喊吃飯,喬綿綿兄妹才告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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