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釀甜甜的,二龍喝完還要,人還沒桌子高,舉著碗、踮著腳,小胖手拿不穩,張嘴喊著「姐姐要。」
喝完桂花茶,天色不早了,其他人散了回去,喬綿綿準備去做飯,「陸大人,天快黑了,你們別回去了,在我家隨便吃點吧。今日我不做菜,大傢伙都累了,用中午
剩下的飯做個炒飯,隨便吃一點,您別客氣。」
陸昭說不用麻煩,「我們回家吃就行。」
「那哪成?」喬有福過來拉住陸昭,「您都來幫忙了,怎麼也得留下吃個飯。若是你家有個會做飯的,我就不留了,可你家好幾次燒焦味飄過來,我聞到都覺得胃口少幾分。」
陸昭:……是不是巷子裡的人都知道他家常吃焦了的飯?
而這時,青酒已經屁顛屁顛地去後廚幫忙,陸昭想走也沒機會了。
喬綿綿晚上做蛋炒飯,雞蛋先放鍋里翻炒,豬油炒熟的雞蛋帶了葷香,加入米飯和醬油後,快速地翻炒。
米粒顆顆飽滿,染上醬色後,呈現出誘人的顏色。最後出鍋時來上一把蔥花,簡簡單單的蛋炒飯就做好了。
中午吃的蓮藕骨頭湯還剩下一部分,喬綿綿給它熱了一下,便能開飯。
吃飯時,喬滿倉安排明天各自的任務,「明日我要出攤賣肉,家旺你和綿綿一塊出攤。家興你留在家裡打掃,最好先把瓦頂補補,再收拾屋子裡。」
「好的爹。」喬家興和喬家旺異口同聲道。
一家子吃了飯,陸昭在喬家教喬綿綿他們認字。
到了今天,喬綿綿能認識大部分的字,喬家興能看懂一般的書信來往,也能寫。喬家旺差了一點,一封信里,一百個字,他只能讀出來一半。
喬有福樂呵呵地和張氏道,「我真沒想到,我喬家的子孫,還有認字的這天。」
「那你想不到的多著呢。」張氏看了眼院子裡的小輩們,拉著自家老頭到後院,「老三真沒事嗎?」
喬有福去看了三兒子,這才知道三兒子從樹上摔下來,腿受了傷,這才沒能來城裡送柑橘。
說到小兒子,喬有福嘆了口氣,「我給他留了錢,他說養一段時間就好,我哪裡知道真的假的。等林氏回來,你再去一趟?」
「也行,不看一眼,我不放心。」張氏皺著眉去洗碗,永遠都有操不完的心。大兒子家眼看著越來越好,不用她焦慮了,她又開始惦記另外兩個兒子,「哎,兒女就是上輩子來討債的。」
一聲感嘆,直至天黑。
往後幾天,喬家把新宅收拾得差不多,林氏也回來了。
聽女兒說想蓋茅房,林氏當即皺眉,開始算要花多少錢,「你大哥的屋子得翻新,他是要成親的,這個錢不能少。你們三兄妹住的床,自家搭個木板,可以應付一段時間。但你們分開住,棉被得多兩床,你知道現在的棉花和布料多貴嗎?」
特別是冬日的被褥,不來個十斤棉花,夜裡凍得睡不著。
喬綿綿一聽就知道林氏在心疼錢,「家裡拆牆留下的磚塊足夠蓋茅房,咱家只要出一點瓦片錢,剩下的都自家做,花不了多少錢。您想想,若是咱家有了茅房,是巷子裡的頭一份呢!」
喬綿綿摟著她娘撒嬌,如果林氏不鬆口,她就不鬆手,「哎呀,我的親親娘親,您答應了吧,真花不了什麼錢。」
「你呀你,就知道想辦法掏空老娘的口袋,行行行,都聽的,成了吧?」林氏拗不過小女兒,只能點頭答應,「只要你不嫌臭,那蓋吧。」
以後不用操心住房問題,林氏心中少了最大的顧慮,整個人輕鬆不少。
有林氏點頭,喬家兄弟立馬動手挖洞。同時呢,喬家興也想法子讓陳家知道王家養雞很臭的事。
在喬家挖洞準備蓋茅房時,隔壁的王寡婦罵咧咧地說陳家人矯情。
「我養幾隻雞怎麼了?」王寡婦重重地拍桌子,「我不養雞,咱家那麼多人吃飯,你們四兄弟怎麼長大?」
王三柱坐在邊邊,一聲不吭,她娘只指望大哥養老,等他成親後要搬走,家裡養不養雞,他並不關心。
王大柱最是著急,「以前咱家困難,現在不一樣了,我和弟弟們都幹活養家,二弟入贅拿回來的錢也夠咱家寬裕一些,您就別養了。不是人陳家矯情,這個味道我聞了二十幾年,我也聞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