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白牆的小樓引入眼帘,屋前屋後都圍上籬笆,翠綠的青菜排列整齊。
司機把車停下來,通體漆黑的豪車同寂靜的村子格格不入,它一出現,土路兩旁的村民就好奇地湊過來。
馮域用手戳著司機的後背:「把你的外套脫下來,我拿來擋一下。」
司機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馮域摸了把外套的布料,質感很好。
馮域眼裡閃過艷羨,對自己未來的生活產生幻想,一個司機都能穿這麼好的西裝,自己不比他差,以後肯定能比他過得更好。
馮域推開車門走下去,他攔下最近的村民:「你家裡有乾淨的衣服嗎?」
馮域特意沒只提褲子,怕被人發覺到異樣。
年輕村民上下掃視他,又瞥了眼坐在車裡的司機,欲言又止。
馮域等得不耐煩,正要轉身去找其他人,年輕村民趕緊握住他的手,兩人的手心觸碰在一起。
馮域的手心滾燙乾燥,常年做工留下的老繭粗糙,手掌寬厚,富有安全感。
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年輕村民一時之間捨不得鬆開,冰涼的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雙手,村民背後一涼,急忙鬆開。
他臉色唰白:「有,我有衣服,你跟我回家,我去拿給你。」
馮域看村民走得很快,像是有人在後面追趕,他皺著墨眉,沒將它放在心上。
年輕村民的家離這不遠,馮域跟上去。
「你看這些行嗎?你應該能穿下。」
看著這些顏色暗淡,布料粗糙的衣服,馮域面露嫌棄,他沒有要掩蓋的意思。
村民窘迫的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說:「我要不再進去找?」
馮域把衣服接過來:「算了,就這些吧。」
村民家的浴室是獨立在外的一個小隔間,僅有一塊布遮住。
馮域掀開布走進去,好在裡面沒有想像中的髒污,他勉強接受。
馮域沒忘記把布料拉好,確保不會有縫隙。
馮域以前在工地的宿舍洗澡,都是在公共浴室,一排的隔間,門經常是壞的。
馮域洗著洗著就會看到有人趴在地上,透過門的縫隙從下往上偷看他。
這群噁心的男人,連錢都不願意出,就想把他看光。
馮域冷笑著用浴頭噴出的水流對準他們骯髒醜陋的臉。
馮域洗完澡,他就握緊拳頭向偷看的男人要錢。
年輕村民望著合上的布,遺憾地嘆氣,坐在屋前的台階上。
馮域脫下腰間的西裝外套,他粗魯地把外套團成一團,塞在架子上。
逼仄窄小的隔間,除了頭頂的燈泡在散發橙黃的光,還有牆壁磚縫中透進來的陽光。
手指粗細的蛇順著牆壁上的藤蔓爬上來,盤踞在縫隙中,直勾勾地盯著站在隔間裡的男人。
蛇嘶嘶地吐著信子,夾在在風聲中,讓人聽不真切。
褲子堆在腳邊,身上的曬痕明顯,藏匿在衣服下的肌膚細膩得同牛奶一樣,一身的肌肉結實。
馮域拿起村民給的上衣把身體擦乾淨,他的動作落在蛇的眼裡,在被無限地放慢。
馮域擦拭的動作一頓,耳邊寂靜無聲,他站定環顧四周。
是他的錯覺嗎?
他總覺得有野獸在注視著他。
馮域摸著自己手臂,心跳加速,他不願意在這多待。
他看了眼村民拿來的長褲,沒再嫌棄,彎腰把褲子套上去。
他的體型偏大,村民給的褲子不太合身,他得費勁才能穿上去。
沒看到想看到的,蛇可惜地收回自己的身體,順著藤蔓往下爬,消失在草叢中。
那股陰冷的目光消失不見,在系腰帶的馮域大口喘氣,他拍著自己的胸口。
馮域掀開布從隔間走出來,他自己的褲子則被團成一團,丟在門口的垃圾桶里。
年輕村民看著馮域穿上自己準備的衣服,他喉結滾動,忍不住多想。
雖然自己拿出來的衣服是已經洗過,乾淨的,但是上面還殘留著自己的氣息,四捨五入,他就是被自己抱在懷裡。
馮域從錢包里掏出一百塊錢塞到村民的手裡,他高傲不屑地說:「把錢拿著,衣服我就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