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終於安撫好受驚的白馬,她笑嘻嘻地看向元山,掰著指頭問:「要誅九族嗎?」
西宥的態度叫元山看不透,這天底下還有主動送人頭的?
元山皺著眉,卻仍恪守本分,道:「我們世子身子金貴,便是誅你九族你也是不能有怨言的。」
西宥勒住韁繩,身下馬匹在一點點往旁邊移。
她渾不在意元山誅九族的言論,甩著馬鞭,她的話語在空中飛揚著:「也別單誅我一人的族啊,我旁邊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元山看向陳臻,陳臻淡淡看他一眼,語氣平淡:「你自去打聽打聽吾是誰。」
成功坑了對方一把,西宥心情大好,揚著馬鞭,笑聲清泠如清透玉瓷。
何於文挑開帘子,恰見少女打馬而過,她的笑聲猶然在耳:「阿臻你可得好好料理一下,我要先行一步了,母親今早催我催得緊。」
她笑容明媚,是明著在使壞,一人一馬在廣闊的路上馳騁著,就這麼把與她一同驚擾了馬車的陳臻留在了這裡。
於文偏過頭去看她的「犯罪同夥」。
西宥一走,陳臻立刻不耐煩起來。
他想策馬追上去,卻又記著她叫他料理後事的話,一時間真是越看元山越不順眼。
於文目光掃視下去,陳臻腰間的玉佩在太陽的照射下呈現出清晰的紋理。
於文記得這枚玉佩。
那一年他父王奉命出征,於一荒洞中發現了一大塊玉石,玉石清澈透亮,照亮半片洞穴。
時年邊關軍餉緊缺,父王變賣大半玉石,才得以戰勝蠻夷,班師回朝。
同年太子臻與他一同出生,父王向帝王獻上僅剩的玉石,祝賀帝王又添一子。
帝王只取了一塊玉料,剩下的原封不動還給了父王。
在這之後父王請得道高僧為玉石開光,做成玉佩後戴在了他身上。
他長大後,得知那位與他一同出生的皇子成了太子,那塊玉佩就入了他的匣子。
所以……
她是在叫他誅太子九族嗎?
他幾個膽子敢動刀?
*
西宥駕馬回到將軍府,下人一早就候在了門前。
她翻身下馬,隨手把馬鞭一丟,大步往裡走去。
「娘!」
她一路走一路喚,丫鬟跟上來,提醒道:「稟小姐,夫人在花園。」
西宥眉頭舒緩,笑著說:「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花園靜謐,流水潺潺,西宥繞過假山,看見在餵魚的母親大人,她兩步並做一步,從背後抱住方嬋,下巴擱在她肩頭,表情愜意。
「娘,孩兒回來了。」
方嬋被她這一抱,手中魚食掉了大半,池中魚兒瞬間聚過來,爭先吃著上天的恩賜。
方嬋無奈,把魚食遞給候在一旁的丫鬟,輕拍著西宥的手,說:「娘若是不派人催你,你是不是就想不起娘了?」
西宥嘿嘿笑,抱著她不肯鬆手,「哪有?孩兒本來就打算今天回來的,娘親冤枉人。」
「你出去一趟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方嬋轉身,西宥扁著嘴鬆開手,「所以娘親為什麼急著叫孩兒回來嘛?孩兒還沒玩夠呢。」
方嬋曲起手指輕敲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成天就知道玩,你與太子殿下出去這麼久,你可知外人怎麼看待你們?」
西宥捂著額頭,委屈巴巴,「我又不是單獨和阿臻出去的,他帶了僕從的。」
方嬋眼一瞪,眼睛仿佛要噴火,「你娘我說的是這個嗎?!」
她這個女兒真是有把人氣死的本事,她幼時和那群人玩也就算了,現在長大了居然還不顧著點名聲。
不僅成天往太子府跑,還時不時和太子臻結伴出遊,還好當今聖上不在意太子臻的交友,不然他們將軍府絕對第一個被拉出去開刀。
面對方嬋的怒火,西宥已然習慣,她笑著拿過丫鬟手中的魚食,豪邁一撒,話語也極其豪邁:「若是有誰敢說閒話,我與阿臻提刀過去封口就是,娘親莫要擔心。」
*
世子文的馬車一進城門,立刻就有人過來接應。
「奉陛下口諭,長平世子今後入住太子府,世子身體孱弱,不必進宮參拜。」
於文掀開帘子感謝聖恩,路過的百姓看直了眼。
「天娘啊,這長平世子怎麼生得這般貌美?」
「是啊是啊,我剛剛一眼過去還以為見到了仙人。」
馬車緩緩駛向太子府,想要一睹於文風采的人一路追著馬車走,元山皺眉,念在這是京城,手中鞭子揚起又無奈放下。
百姓這般瘋狂的舉動並沒有影響到於文半分,他坐在馬車裡,反倒是在擔心自己日後的安危。
太子臻此舉很明顯是想監視他,哪怕他已經承諾他不會找那位姑娘的麻煩。
「唉。」
於文嘆氣,怎麼一進京就遇上這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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