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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樓閣,溪水緩流,於文循著聲源來到這一處仙境。
六位少年聚在一起,坐臥皆有,那白衣少女把弓箭往青衣少年懷裡丟,手指指著其餘五位少年,立下賭約:「說好了,若是我能比狗哥的箭快,你們都得上書替我求得一官半職。」
玄衣少年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擺手應下這賭局。
「狗哥你可不能偷偷放水啊。」另一紫衣少年翹著二郎腿笑道。
青衣少年臉一甩,「我每天早起都會去放水,現在還不是放水的時間。」
眾人笑了。
塘中央有一蘋果,少年架起弓箭,臉上笑意被肅殺之意取代,好像他要瞄準的不是那個蘋果,而是敵軍的頭顱。
元山愣住,她這是要飛到池塘中央取得那一個蘋果嗎?而且是和箭比?
元山看了眼自己的手和腳,他自認為自己還不能做到這一點。
他轉而看向於文,世子或許能,可惜世子身體有疾……
元山默默流淚,為什麼病的不是他而是世子呢?
弓滿離弦,本該飛去奪蘋果的少女突然抓住離弦的箭矢,緊接著她橫踢一腳,青衣腰一軟,在地上滾了幾個圈。
這一變故叫人始料不及,等他們回過神來,耳邊已經是她得意的歡呼聲了。
「燕平女沈西宥再次大敗少將李擇言!掌聲在哪裡?歡呼聲在哪裡?」
李擇言按著腰爬起來,咬牙切齒,「沈西宥!你玩陰的!」
西宥笑著把箭往湖中一擲,蘋果瞬間被箭穿中滾落下水,她揚唇笑道:「不是你說的兵不厭詐嗎?」
「願賭服輸,明個你們就去上書,敢不照做的,哼哼。」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逸林收起二郎腿,坐直了看她,「你還真別說,我這倒是想起個好官職,你百分百能做,而且品級比狗哥還高。」
西宥好奇:「是什麼?」
「太子妃哈哈哈哈。」王逸林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後合。
眾人鬨笑,被打趣的主人公陳臻笑而不語,在歡笑的間隙用眼睛偷偷觀察著西宥。
李擇言也顧不上腰上的傷,抱著王逸林的腿狂笑。
西宥冷冷一笑,抄起案上的劍,利落拔劍,劍光凜冽,亭間笑聲頓止。
她揚唇:「笑啊,怎麼不笑了?」
陳臻斂下唇間笑意,腦子裡光速回想這輩子最傷心的事,得了個不笑不哭的醜樣子。
西宥「嘖」了一聲,抬腳踹他,「丑不拉幾的,去,把蘋果撿上來。」
陳臻拍著被踹出印的褲腳起身,下人立刻迎上來,苦著臉說:「太子殿下,讓屬下效勞吧。」
他擺手,自顧自解著衣帶。
下人都快哭了,恨不得當場下跪,陳臻一個眼神過去,他就連下跪的勇氣也沒有了,只得訕訕退下。
陳臻濕漉漉爬上來,把蘋果丟給下人,自己從果盤裡挑了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丟給西宥,「髒了。」
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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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轉身往回走,歡笑聲漸漸散去,他抬頭,頭頂烈日仍在。
心裡異樣難掩,於文抬手按住心口,掌心下的跳動一如往常,那異樣並不是心疾所致。
元山一臉擔憂看過來,「可是心疾復發了?屬下這就去請醫師來。」
於文放下手,輕輕搖頭,「不用,元山,我們回去吧。」
「真的沒事嗎?」
「嗯。」
於文走回院落,王府送來的信經由府中下人交到他手中,元山自覺走開。
這裡便只剩下他一人。
於文在石椅上坐下,視線落到遒勁有力的「世子親啟」四個大字上。
這不是父王母妃的字跡。
於文信手展開信件。
「聽聞你去京城治病,我甚欣喜,你我距離較之以往雖近了許多,但我仍無法與你相見,遺憾,遺憾。」
「近日探子來報,言及西北動向可疑,今年恐有戰事,我知你心繫西北,可我亦有北部需要駐守,可嘆,可嘆。」
「京中有一良將,姓李名擇言,你或可接近此人以謀大計。」
於文垂下眸子,看到他秀白的雙手,他舉起手,兀自一笑。
「咔嚓」
於文猛地抬頭,牆頭果然多了一個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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