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在這?!
她想說話,嘴裡卻含著東西,很不幸嗆到了。
賀執墨遞來一杯水,她忙不迭接過猛灌,這才好受些。
賀執墨偏愛紫色,今天著一襲紫色飛魚服,更襯得他氣質傲人,見西宥不再咳了,他才重新坐下。
西宥順著胸口,艱難開口:「賀大哥,你怎麼來了?」
賀執墨替她把杯子滿上,不疾不徐道:「過幾天便是秋獵,我想問歲歲要不要和我一起。」
秋獵為期三天,屆時會開放獵場,帝王將會滿足獵得獵物最多的一組人的所有要求,可以說是空前盛況,參加的人群上至太子下至九品芝麻官,為了能見帝王一面,那都是擠破了頭的。
西宥從來不參與秋獵,至於為什麼?因為她不喜歡打殺小動物,是的,就是這樣。
李擇言他們也懶得參加,因為他們並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這麼些年的秋獵他們都是結伴去野炊的。
西宥遲疑片刻,擺手要拒絕,「我和阿臻他們約好每年這時候都要去野炊的。」
賀執墨輕呡一口茶水,「是這樣嗎?可我有在名冊里見到他們的名字。」
西宥緩緩挑眉,從喉嚨里蹦出一個字:「嗯?」
賀執墨淡淡道:「五個。」
西宥瞪大雙目,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嗯?!」
*
李擇言在街上撞見西宥,剛伸出手要打招呼,下一秒他的領子就被毫不留情揪住,他愣。
「你們五個,想死是吧?」西宥惡狠狠道。
「我怎麼了?」李擇言拉下她的手,理著凌亂的衣領,抬手揮退一旁的守衛。
「秋獵!賀大哥說你們已經簽名了。」
西宥和李擇言一直爭執到太子府,一個一口咬定他們孤立她,另一個則說她在含血噴人,雙方互不退讓。
一進府,罵得很兇的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你知道賀大哥跟我說的時候我有多丟臉嗎?啊!如果那裡有個洞我真想鑽進去。」
李擇言呸道:「我都說了我什麼都沒做,你聽不懂人話是吧?」
「我去看了名冊,你還想狡辯?」
「我狡辯什麼?我根本就沒報名!你少冤枉我。」
見西宥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李擇言索性一把扛起她往書房走,「不信的話你去問阿臻,如果我真的報名了,我把他府里池塘的水都喝光。」
西宥像個麻袋一樣被扛在肩上,她盪著腿罵:「放我下來!」
「老實待著吧。」
李擇言掏了掏耳朵,大步流星。
兩人來到書房,恰巧與於文遇上,李擇言友善擺手,「見過長平世子,現下我不方便行禮,待下次補上。」
西宥立刻抬頭,掙扎得更狠了,「快放我下來!」
李擇言挑眉,扣住她不消停的小腿,說:「正巧世子也在,我就請世子給我做個見證。」
於文輕輕頷首,「李將軍請說。」
「她一大早就冤枉我要參加什麼秋獵,」他抬手重重拍了下西宥的腿,「說你呢!」
西宥罵:「誰冤枉你了?你想死嗎?有本事你就永遠不放下我。」
於文一聽是這個話題,欲言又止。
李擇言氣急敗壞:「世子你聽聽她說的什麼話,我就在這說了,我沒有參加秋獵,如果我參加了,我李擇言今天就把塘里的水都喝乾!相反,你冤枉我,你也要把水喝乾!」
西宥撐著他的肩膀起來,瞪他:「我要是冤枉你,我把護城河的水全部喝乾,一滴都不會剩!」
於文舔了舔唇,他們這玩得也太大了吧?
李擇言也是脾氣上來了,提高了聲音:「好!你最好說到做到!」
三人走進書房,發現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王逸林他們把這兩個幼稚鬼的對話聽了個遍,現下他正撐著腦袋做苦惱狀,「近期有雨情嗎?池塘里如果沒有水,魚怎麼辦?」
已經下來的西宥一聽,立刻拽住李擇言的領子,怒氣沖衝要把他拉去喝水,「你聽到沒有?今天你不把水喝完以後你就是狗!」
李擇言慌忙扒住牆,「不可能!你和逸林串通好了!我不信!」
西宥兩眼一瞪,「我管你信不信!跟我走!」
安厚存笑著同王逸林說:「魚是小事,護城河沒有水那還能叫護城河嗎?」
李擇言一聽,瞬間反客為主扯住西宥的領子,「他令堂的,走!去把護城河的水喝乾,一滴都別剩,這可是你說的!」
西宥一個趔趄沒扒住牆,手忙腳亂扯住於文的手,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