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臻瞥了眼,隨口答道:「蒙汗藥。」
三人陷入沉默,陳臻與另外兩人面面相對,耳畔忽然響起少女漫不經心的話:「那人功夫了得,這回我就不蹲房樑上了。」
他當時笑著拆開那包藥,問她:「那你要藏哪?總不能是我床上吧?」
她坐在他慣常會坐的椅子上,手托著腦袋在看他擱在桌上的書,月華殺穿一切,扯著並不旖旎的風光攀上她側臉。
他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嗯,快喝吧。」
他卻盯著還未倒下去的藥粉失了神,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個男人?不,或許換個說法更加貼切,她究竟記不記得她是個女人?
難道說她並沒有把他當成男人看待嗎?
陳臻承認,他很受傷。
「你喝了嗎?」
「還未。」
「快點。」
「好。」
李擇言頭一個皺眉,「她居然沒發現?」
他記得她當時找他要蒙汗藥的時候可沒什麼不對勁,陳臻的偽裝已經如此爐火純青了嗎?
陳臻苦笑著搖頭,「不,她發現了。」
李擇言和周安鑫聞言挑眉。
那把尖刀落下來的時候他沒暴露自己,他是相信她的,所以哪怕危險靠近他也只是繼續裝睡。
是她散落的頭髮擾亂了他的呼吸。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所有的努力在那一刻都作了廢,他能感覺到她凌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寸一寸的,像她拿著刀在刮他的皮膚。
他想睜開眼去看她的表情,想跟她解釋,她一下就按住了他的肩,像無聲的警告,也像無情的拒絕,他瞬間沒了力氣,開始如她所期望的那樣做一個合格的聾啞人。
*
西宥有著出人意料的嗅覺,她一路打馬來到距京城有數十里的庸城,在這樣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闖入了鶯歌燕舞的明花樓。
推開窗門,但見她風塵僕僕,眉間還掛著秋日的寒霜,輕輕一抬眼便似有秋風颳過。
玉盈就是看見了這麼個她,和她一直以來認可的嬌軟女子不同,西宥骨子裡刻著的是不遜於鐵血男子的狂傲灑脫,她夠硬夠狠,但也不失柔軟。
或許真像她說的那樣,抄家也是一種奪男人錢財最快最好的方法。
但……
「你派人監視我?」玉盈道。
西宥抖了抖肩,眉間的冷意頓時消散,她笑眯眯的,很是無害,「我分明是擔心師父你出事。」
玉盈冷哼一聲,因著她那聲稱呼,倒是沒繼續發難。
西宥跳下窗台,步入房間,頓覺被一股暖流包圍,和外頭呼嘯的風不同,女人家的閨房總是香且溫暖的。
……如果忽略掉床上躺著的肥頭大腦的男人的話。
西宥不理解以色侍人這一舉動好在哪,不過她尊重玉盈的選擇,她頭一轉,忽略那個男人,看向玉盈。
「師父,你似乎沒有對我傾囊相授。」她笑嘻嘻的,問罪的意味強烈。
玉盈嘴角一抽,連忙抬手掩唇,第一時間否定西宥的話:「怎麼可能呢?你且說那位郎君是不是對你百依百順?」
西宥在玉盈身旁坐下,鼻尖頃刻間縈繞上一縷胭脂香,她鼻子微動,就見玉盈輕抬玉手,那股香味隨之散去。
「師父。」西宥微笑,眼角略挑,「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教我?」
玉盈輕咳一聲,搭上她的肩,一本正經道:「你看著我的眼睛。」
西宥依言望進她的眼。
那股子香味再次撲鼻而來,甚至有愈發濃烈的趨勢,西宥看見玉盈眼中的點點亮光,像她幼時和李擇言費盡千辛萬苦爬上臥龍山後看見的萬千戰火。
明明滅滅的火舌互不退讓,嘶喊聲越過層層山巒走進他們的耳朵,那場仗打得很是焦灼,他們就這麼看了一夜,直至雞鳴衝破天際,天光大亮。
那位駕馬執帥旗的將軍被一箭射下馬,她猛地站起來,被李擇言強硬按下,後來接過帥旗沖在前頭的副將也被射下馬,是她按住了李擇言。=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2_b/bjZxW.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