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人默默站開了,若有所思地看著這有來有回的兩個人。
王逸林篤定世子文知道些什麼,像條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於文深知王逸林每句話都帶著坑,秉承著四兩撥千斤的態度打太極,就算王逸林猜出了什麼又如何?只要他不認,對方能奈他何?
「你們既能心甘情願進山陪沈姑娘報仇,她必然允了你們好處。」於文百無聊賴,手指一下一下點在桌上,擺好了聽故事的姿態。
王逸林在這一點上倒是沒辦法挖坑,「好處?她給你們好處了?」他扭頭去看陳臻他們。
陳臻聳肩,「她騎著我就來了,你們當時沒看到?」
「有哪門子的好處?我不去就得死好嗎?」安厚存翻了個白眼。
於文不自覺笑出了聲。
李擇言立刻警覺。來了!這是世子文犯的第二個錯。
*
於文傳信讓殊影走一趟,由她來介紹西宥目前的情況最合適。沒錯,他不該笑的。
他本意是想讓西宥好好養傷,待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再把她接回來,但陳臻他們不這麼想,他們要西宥回來結束這一切。
於文垂眸,目光落到正給他把脈的谷先生身上。沈姑娘不能視物,又如何能結束這一切呢?
「先生。」於文開口,谷先生聞言抬眸,突覺脖子一陣刺痛,就連他的手也無法動彈,他就好像被捆住的粽子,只能移動眼珠。
於文的臉被絲線分割,他就這麼冷冷清清坐在那,谷先生卻感覺到莫大的壓迫感。
「沈姑娘把先生請來定然受盡了委屈,我本該在那天晚上就殺了先生。」於文指的是西宥剛回來那晚,她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他往上看去只能看到她單薄的背影,與她素來張揚自信的氣場不同,那時的她就像是一隻獨自舔舐傷口的孤狼。
谷先生挑眉,他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不然他不會給西宥下毒,「哦?是嗎?殺了我世子大人可就沒有活路了。」
西宥用鮮血鋪出來的活路嗎?他寧可不要。
遙想起那晚西宥說的話,於文指尖微動,絲線沉默地陷進谷先生的血肉中,帶起細細密密的紅血珠。谷先生痛苦皺眉,眼中殺意翻滾,若不是那該死的蠱蟲限制了他,他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為他看病?!
「玉盈姑娘可比先生識趣多了。」於文淡淡掀起眼皮,他清楚看見谷先生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畢竟她還活著,而先生你……」快要死了。
玉盈玉盈玉盈!
谷先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氣到極點的時候真的很想衝到玉盈面前狠狠扎她幾針。就是這個女人騙走他全部身家還把剿滅怪物的重擔丟給他,他本該優哉游哉做人上人,而不是被人掐著脖子要帶他上黃泉,現在又加了一項被線捆住當場肢解的酷刑。
谷先生像個泄了氣的球一樣垂下腦袋,自那天西宥甩出榴花簪而緊繃的神經因為於文的一句她還活著得到了緩解,他想起那人靈動的臉,長長呼出一口氣,滿心的憤懣到如今只剩下慶幸。
那位大小姐還活著,這真的是太好了。
*
殊影在太子府前停下,下人進去通報讓她在此等候,她百無聊賴地仰頭望天。
「寧公子慢走。」
下人的聲音傳入她耳朵,她看向聲源,與一上挑的眉眼對上,那人不動聲色收起視線,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鼻翼微動,像聞到了什麼。
殊影低下頭,在暗處勾起唇。
進太子府匯報了番,殊影根據指示離開太子府,她來時低調,走時也無聲無息。
循著氣味來到一小巷,她剛一走進去,一雙大手陡然出現,她活動手腕,身子往後一閃,亮出刀芒。
對面的人同樣拿著一把短刀,此刻正咧著嘴看她。
「滾回你的地界。」寧公子如是說。
殊影鼻子動了動,毫不客氣道:「你也不屬於這裡。」
寧公子嫌惡地看著她,「你看上了誰?」他很討厭同類,也不會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覺,她但凡說出一個人名來今夜他就會過去把人殺了。
「別打她的主意。」殊影猜出他的意圖,朝他露出獠牙。
寧公子盯著她看了會,鼻尖一直聞到若有似無的氣息,他眯起眼思考了一下,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如遭雷劈。毫無預兆的,他突然暴起。
「離她遠點!」寧公子咆哮,「那是我看上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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