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部的將士剛一坐下就聽見隔壁傳來騷動,那是西北部的帳篷。
資歷淺的人忙站起來,「怎麼回事?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始終覺得不放心,一掀帘子準備去查看情況,突然身前橫了一把刀,他們愣住。
那人面無表情,身上的盔甲與他們京部的不大一樣,肩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隻鷹,「主將有令,主將回來前爾等不得踏出營帳半步。」
與西宥打過交道的人則是會心一笑,「沈姑娘果然雷厲風行。」
雖瞳衛仍未將西宥想知道的消息傳過來,但她在心裡已經為這些人打下了懷疑的烙印。
什麼都別說了,今晚你們就好好呆著,別出來給我添亂子,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
西宥馬不停蹄率領人馬連夜奔襲,她要趕在消息泄露前殺大月人一個措手不及,戰場中最重要的就是先機,現在她占盡優勢,不把他們捅個底朝天不是她的風格。
一群人策馬狂奔,遠遠看見高處的瞭望台,西宥瞥了眼烏圖,烏圖當即會意。
他著手架起弓箭,直指瞭望台上的士兵。
沒了人通風報信,西宥再無後顧之憂,駕馬直衝。
巡邏的士兵發現不對,才剛跑出幾步就中箭倒下。
西宥沖在前頭,一群人望塵莫及。摺扇在空中飛旋,擊落明火收割人頭,地面成了火海,她揮舞著長槍衝進這片由她造就的人間煉獄中。
這就是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爪衛再次發揮他們的特長,殺起人來眼都不眨一下,就如西宥初次見他們一般,白進紅出,他們絲毫不手軟。
爪衛有烏圖帶領,西宥帶著另五十親信做回他們的老本行——火燒糧草,擒賊擒王。
她直搗黃龍,殺了數位將領,眼見著局面漸漸逆轉,她果斷抽身而退,帶著人往回跑。
她從來就沒想過能救出李擇言。
伍副將心急如焚,在後面問:「我們不救李將軍嗎?」
烏圖冷眼看過去,這裡有他說話的份?
西宥沉聲回答:「他們必不可能在此,要救回兩位將軍須得打上大月城。」
伍副將語塞,誰不想打上大月城?帝王打了這麼久的仗也沒見過大月城一面,現在他們內憂外患,情況比之當年還要慘澹,該怎麼打?
西宥看出他在想什麼,寬慰他道:「無妨,我自有辦法。」
伍副將無力扯動嘴角,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這兵權是搶來的,西北軍是有奸細的,她本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子。他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四面透風的局面。
回到營地,西宥叫來傳令兵,「你們分別去西北兩部送信,就說年關將近,本將邀請他們來此吃酒,晚了可就連下酒菜也沒了。」
伍副將嘴角一抽,心更是涼。
這下好了,她居然還要哄騙西北兩部兵力過來,眼下是八面透風啊八面透風!
做完這些,西宥一屁股坐下,面沉如水。
她其實並沒有把握能叫得動那兩邊的兵力,畢竟皇權之下,將士是受帝王統領的,他們願不願意冒這個險出兵支援她,她沒有底氣。
「他們怎會來此?」伍副將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他只怕沈姑娘還未長大,箇中關係看不明了,才會開這種玩笑。
西宥抬眼看他,笑了笑,「我在賭。」
伍副將不解,「賭什麼?」
「賭他們和我一樣,也想收復西北。」
她含笑看著伍副將,讓他感覺她仍舊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可她眼中閃爍著的光芒叫他不得不摒棄這些想法,去相信她確實是一位有膽魄的將軍。
那便這樣吧,他也要賭,他賭她是對的。
次日,西宥換下那些有著共同特徵的將領,命令羽衛頂上,不出意料,軍中掀起軒然大波。
西宥任由底下人議論,底下士兵最初認為西宥是想搞分裂,不然為什麼不換京部的將領獨獨換他們西北部的呢?聽說這位世子妃就是出自京城,說不準他就是看他們西北部不爽才會這麼做!
就這麼義憤填膺吼了幾句,他們的視線忽然對上冷冰冰的箭頭,他們嚇了一跳,再猛一看向四周,竟架了足足三圈的弓箭。
人群終於安靜下來,西宥抬手,羽衛眾人齊齊放下弓箭。
「昨夜抓了一個奸細,恰好出自西北軍。」西宥臉上沒什麼表情,「換掉部分人是權宜之計,若他們本就清白,本將自不會為難他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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