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赫然有兩個洞。
西宥微笑著,眸子卻越來越沉。
丘榮走過來問:「可要攻城?」
西宥和李擇言對視一眼,兩人均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她擺手,發號施令:「原地紮營!」
可憐的大月人,丘榮投去憐憫的目光。
孫憲忠覺得他越發了解西宥的心思,於是落筆行雲流水:「人是要救的,城也是要打的,但若能兵不血刃拿下城池,此方為上計。古有雲良才善用,能者居之[1],心計與謀略我都輸她一籌,她不奪我權奪誰權!」
帳內,一干人等為徒護肅和李擇言接風洗塵,李擇言埋頭就是吃,徒護肅環顧左右,沒看到幾個熟悉面孔,倒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的手不自覺摸向左耳,而後想起什麼,手中途轉了個彎來到太陽穴上。
西宥的聲音如影隨形:「徒護前輩可是頭疼?」
相信她一直在觀察他,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注意到他呢?
徒護肅心裡明白,這是個硬茬。
徒護肅輕輕點頭,仍是半生不死的模樣,「些許風霜,無礙。」
西宥關懷備至,「用過膳前輩便去歇著吧,我已安排妥當,前輩可放心休息。」
徒護肅抬頭看她,她長得白淨,看起來像是哪家府上的乖巧小姐,底下一群凶神惡煞的粗人,她獨自一人坐在上首卻沒半點違和。
這等人物,他還從未聽說。
「將軍不攻城了麼?若是在外的大月軍及時趕回,我們的處境便難了。」徒護肅輕聲說。
西宥笑眯眯的,「這些我自有安排,前輩當務之急是好好休息。」
徒護肅看了眼還在悶聲進食的李擇言,心下瞭然她這是起疑了。
於是笑著應下來,以退為進。
徒護肅一走,西宥立刻翻臉,「都別吃了,現在開始說正事。」
李擇言利落丟掉手裡的骨頭,順帶著打了個飽嗝,對西宥這翻臉的速度表示接受良好,應該說,他早有預料。
西宥安排完就走一批人,李擇言眼看著人漸漸散去,帳內只剩下丘榮烏圖,以及孫憲忠。
他歪頭,這個書呆子到底什麼來路?
西宥提筆在寫信,末了,她把信交給丘榮,叮囑道:「這有兩封信,下面那封信送到兵部安侍郎府上,不要耽誤。」
丘榮領命下去,西宥看向烏圖,「你派人盯緊徒護肅,他做了什麼都要匯報給我。」沒有外人在,她凶相畢露。
烏圖也走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三個同齡人,李擇言吊兒郎當站起來走向孫憲忠,「不曾問閣下尊姓?」
西宥邊吃邊說:「其父孫衛海。」
李擇言當即抱手握拳,「失敬失敬,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問孫小將軍目前何處就職,可有何戰績,此番來西北擔的是什麼職?」
孫憲忠兩隻眼睛直直瞪著李擇言,他一言不發,只拿起了他桌旁的書,李擇言大眼一瞪,把上面的字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一看,李擇言便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分了,他沉默退到西宥身旁,開始轉移話題:「你給猴子寫了什麼?」
西宥:「問他點事。」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很多人左耳都有洞,包括徒護肅,我想問問猴子知不知道這些人的來路。」
李擇言轉了轉眼珠,忽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倒吸了口涼氣,「你是說……」
西宥點頭。
孫憲忠聽後抬手,「慢著,你們好像少說了很多話。」
李擇言手指著孫憲忠,誠心發問:「所以你為什麼要把他留下來?」
西宥按下李擇言的手,笑說:「他學得很快的。」
就這樣,三人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西宥和李擇言兩人在商量計策,他們認識多年,很多事一點就通,這就苦了在一旁的學徒孫憲忠。
他不僅要思考他們這麼做的目的,還要跟上他們跳躍的思路,有時這個點還沒想明白他們已經跳到其他點了,他只好匆匆記在紙上。
好不容易他們商量完了,他終於可以鬆口氣,拿起書準備仔細鑽研一番,放眼看去是通篇的草書,他一個字都沒認出來。要不是李擇言扶著,他高低氣暈過去。
西宥安排的事情很有她的個人特色——兵不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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