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宥點頭,眼看馬車越走越遠,她打量四周,馬上有了主意。
「送我上去。」她指著高處的屋頂,這一年她與李擇言初學輕功,尚且只會個皮毛。
李擇言罵她衝動,卻還是擺好了姿勢。西宥遠遠衝過去,一腳踩上他疊起的手,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把她往上送。
西宥成功攀上屋頂,她登高望遠,一眼鎖定馬車的蹤跡,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她靈活地在屋頂穿梭。
追擊無望,西宥眼一轉換了個策略,她繞了個圈,抄捷徑殺到馬車前,在馬車即將靠近時拿起一塊瓦片對著馬腿射了過去。
人仰馬翻,不過如此。
趁此機會西宥縱身一躍,一手抱著糕點一手掀開帘子,陳臻嘴被布巾堵住,隻眼睛能言語,他瞪大雙眼,「嗚嗚嗚」不知在說什麼,看起來很是著急。
西宥站直身子,兩指捏起糕點往嘴裡送,她鎮定自若,說:「沒事了,有我在。」
陳臻表情更是著急,他掙扎著想從馬車裡爬起來,無奈腿被木板壓住,只上身能有所動作,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舉起了刀,而面前的女孩還一無所知地吃著甜點。
刀落下,陳臻的心提了起來。
鮮血濺在西宥脖子上,她伸手扯下他嘴裡的布,對身後發生了什麼並不在意,一臉平靜寬慰他:「我不是說了嗎?沒事了。」
陳臻愣愣地看著西宥,心在那一刻有如萬馬狂奔。
他視線往後移,看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李擇言,他剛剛像道閃電一樣衝過來,二話不說就是亮劍,這才讓西宥倖免於難。
李擇言累得不行,手搭在西宥肩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他一邊喘氣一邊罵:「你們是沒事了,我快累死了!」
西宥見陳臻還傻愣著沒反應,以為他嚇傻了,於是拿了塊糕點塞他嘴裡,還不忘問:「怎麼樣,甜嗎?」
陳臻已經忘了到底甜不甜,他只知道,那一天他看著西宥和李擇言親密的樣子,頭一回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他們彼此交付後背,他們的默契無人能比,他們不是至親之人,卻勝似親人。
這種關係,他也想擁有。
*
越來越多男人離了京去打仗,京里的孩子沒了管束,上房揭瓦成了常態,蘇丞相大手一揮,讓所有孩子進相府別莊進修,由他親自管教。
在相府,女子由丞相夫人授女紅,男子則由蘇丞相授四書五經六藝。蘇丞相學富五車,由他來授課是最好不過的,西宥因為過於鬧騰,被單獨拎到了男人堆里。
見識過西宥本事的人看到她就發怵,讓人欣慰的是,她雖本領高強卻不會仗勢欺人。
在蘇丞相眼皮子底下打瞌睡是她的常態,到教習射術時,一向不可一世的她卻在這裡栽了跟頭,眾人哈哈大笑,她惱,最後索性丟了弓箭徒手拋箭,箭正中靶心,笑聲頓消。
御術是她的主戰場,在所有人苦於不知怎麼馴服馬匹時,她和李擇言已經騎著馬跑了不知多遠。
人群中的周安鑫投去羨慕的目光,他也想像她一樣騎著馬擁抱風,可他屁股底下這匹馬總不聽使喚,還愛把他摔下馬。
實在沒轍了,周安鑫看向王逸林,問:「我們要不要求助他們?」
王逸林一拍馬屁,駿馬抬起腿就是一腳,他於是放棄馴服它,捂著摔疼的屁股說:「這真不是人騎的,你最近不是研究出一個好東西嗎?我們晚上去試試。」
他們說走就走,到了晚上大家都熟睡時,三人悄悄走出臥房。
今夜星光點點,王逸林一早就摸清了路線,三人有說有笑走在路上。
因肚子餓走出來覓食的西宥看見三人鬼鬼祟祟的身影,狐疑地跟了上去。
這三個人她有印象,她在夫子蘇眼底呼呼大睡時他們也不遑多讓,偏偏每次小考他們都名列前茅,尤其是那姓王的,讓她被夫子蘇好一陣挖苦。
跟到半路,西宥的肚子突然大叫,前頭的王逸林立刻警覺,回身質問:「誰?」
西宥捂著肚子躲在假山後不出聲,王逸林見無人應答,半信半疑離開。
來到一處小山崖,周安鑫從身後包袱里拿出幾塊布和幾根木桿埋頭組裝,待組裝完畢發現自己拿多了一套,他一邊笑話自己粗心大意,一邊給另兩人講著注意事項。
三人手抓著木桿往下跳,厚重的帆布被風撐開,周安鑫張開雙手,有風穿過他衣擺,他感到無盡的自由,白天沒能成功騎馬的失落隨風消散。
然而風向瞬息萬變,原本還算平靜的風突變成狂風,三人搖搖欲墜,慘叫著往下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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