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映舟用雙手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陸銘,正元律師所中級律師顧問,羅映舟把名片收到包里,對陸銘說:「我叫羅映舟,我沒有名片。」
「那方便留個電話嗎?」陸銘拿起手機準備記電話。
對方是個律師,算是一條人脈,羅映舟思考一下,覺得可以給他電話號碼,於是報了自己的號碼。
她對他揚唇微笑:「不好意思啊,我還有點事,得走了,我們以後電話聯繫吧。」
「我車停在附近,羅小姐要去哪裡,我順路送你一下吧。」陸銘從善如流地接話。
話里話外都不想就此告別,羅映舟沒看出點什麼就白當修煉這麼多年了。
但是她也看得出陸銘是那種看見漂亮女人就撒網的男人,羅映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男人身上,正要說她要去的地方走路過去挺近的。
她正思忖著如何委婉又堅定地拒絕時,突然路邊停了一輛寶藍色的小車,沖兩人鳴笛。
羅映舟回頭一看,是紀宴庭的寶藍色蘭博基尼,騷包得很,而紀宴庭正坐在車裡,隔著玻璃向羅映舟招招手。
「那是你朋友?」陸銘臉上浮現一絲好奇。
羅映舟在兩個男人間來回看了幾眼,迅速做出選擇:「對啊,我朋友來接我了,我們下次再聊吧,再見。」
說完也不看陸銘是什麼反應,直接奔向紀宴庭的豪車。
「好巧啊。」羅映舟拉開車門彎腰對車裡面的紀宴庭說。
「剛好經過,上車吧。」紀宴庭掀起眼皮不冷不忍地掃了她一眼。
羅映舟上車坐好,系好安全帶。
紀宴庭發動引擎,如夜的靜謐在兩人間蔓延,羅映舟偏過頭看紀宴庭的側臉,想說點什麼又什麼都不想說,她想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最近創作挺忙的嗎?」紀宴庭低沉的聲音在昏暗的車廂響起,像一顆石子投到平靜的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紋。
「還好。」羅映舟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想多談她的「創作」,「紀先生呢,公司的事忙不忙?」
「最近空閒一點。你今晚還有安排嗎?」
「沒有。」羅映舟把額頭抵在窗玻璃上,涼涼的觸感讓她感到絲絲顫慄,她盯著外面放空神思。
紀宴庭問:「吃過晚飯了?」
羅映舟聲音里不帶感情,很機械地回答他的問題:「吃過了。」
「上次你說請我吃飯,能把這頓飯換成咖啡嗎?」紀宴庭饒有興致地說。
「你還真是喜歡在晚上喝咖啡啊!晚上啊就應該喝酒,我請你喝杯酒吧。」羅映舟故意輕佻地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今晚不宜喝酒,我剛找到一家不錯的咖啡廳,羅小姐賞臉陪我喝一杯嗎?」紀宴庭把喝一杯咖啡說出了喝一杯酒的感覺。
羅映舟想或者紀宴庭是想看她的臉吧。
看著跟心上人相似的臉,抿一口苦澀的咖啡,那心裡的感覺羅映舟估計自己今生都無法體會。
當窗外的景色慢慢變得熟悉之後,羅映舟有些慌了,她用力攥著包的帶子的手有些抖,連忙伸出另一個手按住。
紀宴庭把車停在羅映舟熟悉的街道邊,對羅映舟說:「就在這附近。」
羅映舟有些不好的預感,拿著自己的包下車,亦步亦趨地跟在紀宴庭身後。
當她走到「Waitingforyou」的門口時,薄薄的一層腮紅都遮不住她臉上的煞白,她往前的那隻腳遲遲不敢踏
下去,最終收回來,站定在原處,努力壓制住內心要往回跑的衝動。
紀宴庭回頭,沉靜的眼眸掠過羅映舟的臉,眸底一絲笑意若隱若現,他拉開咖啡廳的玻璃門,說:「羅小姐,請進。」
羅映舟腦海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立刻付諸於行動,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彎腰捂住肚子,聲音滲透著絲絲虛弱:「我肚子突然很痛,恐怕不能進去了。」
紀宴庭低頭看著羅映舟慘白的臉,關切地問:「很難受?」
羅映舟扶著腰點點頭,一臉痛不欲生。
「我這裡正好有止痛藥,我們進去坐著吃藥吧。」紀宴庭伸手虛扶著羅映舟的手臂要把她往裡帶。
隨身攜帶止痛藥?這是什麼操作?羅映舟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了,她斜眼瞄他一眼,一著不慎就被帶進咖啡廳裡面了。
林彤彤的一聲「舟舟」把羅映舟驚醒,把她拉回到這個不可拯救的場面。
羅映舟腦袋快速轉動,硬著頭皮對林彤彤比了個眼色,希望林彤彤能和她心有靈犀一點通,林彤彤給她回了個秒懂的眼色,笑著跟羅映舟和紀宴庭說:「舟舟帶男朋友來店裡喝咖啡嗎?」
羅映舟稍微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能繼續演下去,僵硬地笑道:「只是朋友。」
「你們認識啊?」紀宴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