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候做事隨心,說好了不送,快到點時又讓司機從影棚趕過去,包翻了一圈實在沒什麼東西能當臨行禮物,就把車裡一直掛著的那串珠子摘了下來,全副武裝站在候機大廳,找了一會沒見人。
剛準備無愧於心地回去,遠處突地傳來一陣嘩動,過關口逆著人流撞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跑一步晃一步,乾淨的白運動服卷了袖口,背一個嶄新的黑雙肩包,趕末班車似地全速往她這邊跑。敞開的外套被風吹起,鼓動又落下,像撲火的飛蛾。
少年急剎兩步,在她面前站停,短髮汗濕,不住地喘。
送手串的時候,溫晚凝免不了要替自己美言兩句,一番話說得連她自己都要信了:特地去靜安寺替他求的,希望他到了那邊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好像還有許多送別的場面話,不痛不癢的,如今全忘了。
只記得對方接過後,她半天沒聽見回應,擰眉抬頭的那一眼。
凌野站得挺拔,低著頭專注看她。
白光之下,少年的睫毛長而直,乾淨的眼被燈光打得泛棕。
像是一條特別認主的大型犬,她說的都聽,她隨口一提的都信。
廣播裡催了兩遍。
他手臂抬起來一點,又落下去,聲音有點啞,「我以後,能給你打電話嗎?」
少年的聲音弱下去,「……不會很頻繁。」
她說好。
她說有好消息第一個告訴她,她說去了歐洲那邊的車隊好好表現,賺夠她給的三十萬之前別回來。
然後她醜聞爆發,不得已換了號碼,註銷重置了所有的社交帳號。
聯繫了那麼多人,卻從未想起過他的名字。
第63章 姐姐看到這些,會覺得困擾嗎?
溫晚凝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是被凍醒的。
十二月底的申城,如往年一樣陰冷,輾轉間被子在從後背漏了條縫,室內的冷空氣密密扎扎入骨,像極了六年前夏夜機場的空調風,重新彌散在她身邊——
那些白而亮的燈光,剛摘下助聽器沒多久,還不太習慣聽見這個世界的凌野,和他被楊夏帶進安檢通道時,留戀回頭的一眼又一眼。
這場夢是如此真實。
以至於溫晚凝睜開眼睛時,最先感受的,竟然是陡然從強光進入黑暗中的不適。
沒見面的這幾年,她想起凌野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以前忘了從哪裡看過一句話,人根本就不可能忘記真正在乎的人。
所謂的想不起來和記憶模糊,只是因為你潛意識裡覺得這個人根本就可有可無,或者犯了自己都羞於承認的錯,在美化記憶的過程中,順便把對方給抹掉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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