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宵禁時刻,李審言率領親衛將這條街前後堵住,每隔一丈守著兩人,隨後令阿寬猛地踹開了其中一棟樓的大門。
樓內瞬間傳來尖叫叱罵聲,聲音持續不到一息,立刻被身披甲衣、腰垮環刀的親衛嚇了回去。
親衛迅速排成兩列,迎接李審言入內。
李審言穿了身便於行動的勁裝,衣衫緊貼身軀,勾勒出修長矯健的四肢,配上俊美臉龐,足以吸引許多目光。
但此刻沒人敢欣賞這美色,在他們眼中率兵圍樓的李審言和閻王爺無異。有人認出他身份,哆哆嗦嗦跪地,「太、太子殿下……」
房內飲酒作樂的官員被扯了出來,有些已經衣衫不整,正破口大罵,看見樓下所站何人時,立刻啞火。
其中有位曾和李審言共同作戰的六品武官不以為意,醉醺醺往他身上靠,咧開嘴笑道:「兄弟們不過來找個樂子,殿下怎麼弄這麼大陣仗?」
隨意往左邁了步,李審言冷冷看他沒了支撐倒地,命令一名親衛,「所有人問出姓名、官職,通通記錄下來。」
待這棟樓的人全被押出來,他帶著阿寬轉戰隔壁,如法炮製。
內務部街有五棟樓,那十三個人被分散在各樓中。但李審言此行所查的不只是柳家女眷之事,還為了查其他本不應被送來教坊司的人。
他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這才率兵前來。
在這邊待了一個多時辰,隨著名冊被一一收齊,李審言點頭,當即帶著十餘人,半夜闖進了禮部尚書的府邸。
禮部尚書四十多的年紀,正摟著小妾酣睡,冷不防房門傳來轟響,尚未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揪著衣領扯了起來。
緊接著,一堆冊子甩了過來,李審言坐在他平時最鍾愛的太師椅上,「好好看看。」
禮部尚書隨手扯了本冊子,「殿下是讓臣看……?」
「柳氏女年未及笄卻被篡改生辰,江南鹽案犯官之女早定娃娃親遭脅迫退婚,還有曾經戶部主事的妹妹連民籍都能改成樂籍。」李審言眼神陰鷙,俯下身,和禮部尚書貼得極近,「禮部什麼時候成了皮肉買賣場?」
禮部尚書冷汗直流,「萬萬不敢!殿下說的那些,除了柳氏女,其他的事,都不在臣任上啊!」
他說得委屈萬分,李審言也清楚這是事實,之所以擺出這麼大的陣仗,是為了給足夠威懾,讓他不敢提前和人通氣,或為了維護親友罔顧事實。
李審言嗯了聲,「原來如此。」
禮部尚書喊得大聲,「正是!」
李審言輕飄飄道:「既然這樣,那給你三天,把這些作奸犯科的蠹蟲給我挖乾淨。該流放的流放,該問斬的問斬,教坊司里被強擄的良家子,如果少送還一人,就用你的腦袋補。」
禮部尚書臉色僵了下,面對李審言的臉不敢說什麼,只好拼命應是。
面對面時,文官哪裡斗得過武官。更別說還是這蠻不講理、橫衝直撞的太子!
這夜,禮部尚書自是徹夜難眠,不得不苦著臉撿起那些冊子,連夜梳理人員,待第二日去官署清查。
小小鬧了一場的李審言倒沒什麼負擔,讓人繼續守在那幾棟樓,回東宮隨便洗漱一番,見還有時間休息,直接往榻上一倒,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要上早朝,只睡了一個時辰的李審言依舊精神奕奕,換了身衣裳去上朝。
不出意料,他被御史彈劾了。
洋洋灑灑列了他擅自帶兵圍了教坊司的內務部街、偽造文書擅自給幾十名女眷脫罪、深夜擅闖大臣府邸威逼恐嚇等十餘條罪名。
提到深夜擅闖大臣府邸時,禮部尚書忙擺手,沖鎮安帝解釋,「不不不,殿下並未對行臣威逼恐嚇之舉,是發現了臣職務有缺漏,特意來好心提醒臣,臣感激都來不及。」
李審言似笑非笑,倒也沒反駁這說辭,目光對上文臣中的王宗赫,做出挑釁的神色。
王宗赫收到示意,依舊默不作聲,旁觀御史彈劾。
聽下首人講述完來龍去脈,鎮安帝已經怒火難抑,其中有對李審言的,但更多的還是對眾多女眷被逼入教坊司一事。
他先看向李審言,「太子,你可認錯?」
李審言道:「兒臣知錯,不該在知曉眾多女子被迫入教坊司後衝動行事,未等陛下決斷,就擅自偽造文書讓她們提前脫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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