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衍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垂眸接著去打字，咖啡廳現在人很少，周圍沒什麼聲音。
紀傾言聽著鍵盤發出噼啪的聲音，只覺得心理有些發毛，見對方遲遲沒有提要求，反而更加忐忑。
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顧斯衍身側放著的袋子上，裡面該不會就是…
他這麼想著，內心的慌亂感則是加深，也懶得再管什麼面子，就直接開口道：「雖然我答應過你一個月內聽你的，但這個不包括在這種公共場合換那種衣服，而且這樣丟人的也不止我一個…」
他說話的時候刻意把音量壓得很低，像是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
顧斯衍聽他這麼說，也是一愣，停下了打字的手，隨即就抬眸冷聲道：「我沒有這種癖好。」
第34章 「接吻還是上床。」……
紀傾言聽到這話總覺得安心了不少, 但隨即就又有些疑惑：「那你叫我出來幹嘛。」
顧斯衍斂了斂目光，將視線又移到了電腦屏幕上，淡聲道：「陪我自習。」
紀傾言雖然有些不解, 顧斯衍真的就只是叫他出來陪他自習嗎。
但他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這樣了，他也不想沒事找事, 很識趣得應了聲「哦」。
見對方也不再說話, 他隨即就也從包里拿出電腦, 既然是陪自習，那他應該也是能幹自己的事。
隨即他就操縱滑鼠點開了文檔, 正好他的論文也沒寫。
周遭的氛圍很快就又陷入了寂靜，只剩鍵盤上打字的噼啪聲。
一個小時後，紀傾言終於給論文收尾, 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表，已經快三點半了，但眼前人則是依舊緊盯著電腦屏幕。
顧斯衍還沒搞完。
他本來想問問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但隨即想想他可能在搞跟實驗有關的事情, 由於他也有過思路被打斷的經歷, 所以自然也會感同身受, 想了想之後, 還是決心不要打擾。
但轉念一想，自己跟顧斯衍現在到底屬於什麼關係, 自己到底可不可以跟對方說先走都是個問題。
這麼想著，紀傾言的目光隨即就落到眼前人臉上，屏幕發出的微弱光線打在他臉上，使五官輪廓變得更加清晰, 他皮膚很白，眼鏡下一雙眸子像是不摻雜任何情緒，鏡片在燈光折射下，落下一團扇形的陰影打在他的眼瞼下方，看起來更有精英范。
他倒是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得看顧斯衍，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他能成為表白牆上的常客。
但他還是搞不懂對方到底在跟自己糾纏什麼，從坐進來到現在來偷看他的女生都已經換了幾波了，按道理來說知道自己網戀被騙了了，就應該直接換下一個，畢竟他估計不缺人喜歡，而且他只是騙了感情又沒騙錢，而且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他這麼想著，倒是越來越覺得憋屈。
顧斯衍也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很敏銳得捕捉到對方眸光中帶著一絲幽怨，他只是抬手摘掉眼鏡，只是冷聲打斷道：「別看我了。」
「你研究院的面試準備了嗎？」
紀傾言回過神來後，立刻就將目光移開，只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隨即就狡辯道：「誰看你了，我只是在發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耳垂上蔓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緋紅。
但回過神來，才察覺到不對，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去面試的事。
畢竟他複試通過的事，自己好像也沒跟他說過。
紀傾言睫毛顫了顫，略微有些驚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面試？」
顧斯衍倒也沒有隱瞞：「去幫忙的時候看到了入選名單。」
紀傾言只是隨口應了聲「哦」，倒是沒把這當一回事，畢竟這也不是什麼機密。
不過顧斯衍現在既然有空理他，那是不是忙完了，他剛想問自己是不是能走了，但手機就收到了一條wx消息，隨即眼前人就開口道：「這是我整理的一些資料你應該用得上。」
紀傾言聽他這麼說，就點開了對方發來的文檔，裡面足足有四十幾頁，而且不太像是從哪個網頁或者資料庫搬運來得，一看就是費了不少工服。
他被眼前意外得來的資料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難道顧斯衍剛剛就一直在忙這個。
但按道理來說自己都已經這麼騙他了，顧斯衍應該已經恨死他了才對，為什麼又要幫他。
該不會是他在資料里動了什麼手腳，想看自己搞砸面試吧，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雖然顧斯衍在學術方面很牛，但他也不差，讀了十幾年的書，不會到了那種看不懂複習資料，盲目相信裡面的數據的程度，對方應該不會蠢到用這種方式去報復自己，他要是想報復，大可有很多其他更快的方式，也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