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可以不死的,但誰讓你非要撞破我的秘密呢?你要是乖乖地給我當一個好的試驗品,不就可以活得更久一點了嗎?」韓揚的神態癲狂,語氣傲慢一改往日的溫和形象。
季碩還看見季明誠一家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嘲笑他蠢。
是很蠢,看不透人心,猜不透人性,他真的蠢透了,季碩知道自己在做夢,想讓自己醒過來,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火焰在灼燒他的身體,窒息感要淹沒了他,那種灼痛感令人終生難忘,季碩猛地驚醒,驚出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你嚇死我了,怎麼睡著睡著還憋起氣來了,怎麼叫也叫不醒。」莊衡見季碩額頭上冷汗涔涔的,擔心他有什麼不舒服,手摸上他的額頭,「做噩夢了?我們到營地了,下車透透氣吧。」
季碩剛醒,一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呆呆地看著莊衡,一瞬間想通了許多,夢裡癲狂的韓揚和基地里對莊衡獻殷勤的韓揚,讓季碩有了可笑的猜測。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也太噁心,季碩冷下了神色,「我有話要問你。」
莊衡見季碩從初醒時的茫然到冷下的臉色,也正經了神色,「怎麼了?」
「薛策,慶生,你們先帶孩子們下車吧,我和莊衡有話要說。」季碩對前面駕駛室的兩位說道。
薛策和方慶生看后座二人神色都挺嚴肅的,也不敢多問,麻利地抱了兩個小孩和三隻小動物下車組織紮營去了,將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
人都走光了,季碩才看向莊衡,直接問道:「我問你,韓揚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你怎麼會這麼想?」莊衡茫然道。
「你回答我是或不是?」季碩固執地看著莊衡。
「是,大學的時候他曾向我表白過。」莊衡害怕季碩誤會,「但我當時馬上就拒絕了,並且跟他說得很明白,我只會喜歡你。」
「原來如此。」季碩喃喃道,怪不得在北方基地重逢後韓揚會刻意接近他,怪不得韓揚會拿他當實驗對象,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果真太蠢了,看不懂人心。
「太噁心了,這太噁心了。」季碩一時接受不了,想遠離莊衡,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冷靜一下。
莊衡見季碩說他噁心,還想要遠離他,下意識攔住季碩的腰把他放回座位上,阻止他下車,「季碩,你說清楚,什麼叫噁心,我跟他清清白白,你不能這麼污衊我。」
「你不懂,是我接受不了。」季碩想掙脫開莊衡的鐵臂。
「你接受不了什麼?別人跟我表個白你就受不了?」莊衡也生氣了,說出的話有點沒輕重,「季碩,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季碩聽完一愣,氣惱道:「是,是我不夠成熟,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分開冷靜一下,你放開我。」
「分開?就這點小事你就要分開?季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話出口的瞬間莊衡就後悔了,他是被氣得狠了才口不擇言。
季碩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你放開我,我們現在都需要冷靜。」
季碩掙脫不開莊衡的鐵臂,氣得掐他胳膊。
莊衡看到季碩眼睛紅了,也慌了,胡亂地給他擦眼淚,「對不起,阿碩,是我說錯話了,我道歉。」
「但你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就給我死罪,我跟那什麼狗屁韓揚明明什麼事都沒有。」莊衡擁季碩入懷,不敢求原諒,只知道現在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他們應該把話說清楚。
「那我說因為這個,韓揚他殺了我呢?」季碩再也繃不住了。
「什麼?」莊衡懷疑自己聽錯了,「阿碩,是不是剛剛做了噩夢,還沒醒神?」
「不是噩夢,都是我的親身經歷。」季碩頭埋在莊衡的頸窩裡蹭了蹭,聲音悶悶的。
莊衡把季碩從懷裡推出來,捧著他的臉,「親身經歷?韓揚他……殺了你?」
季碩點頭,「我重活了一世。」
季碩看著莊衡的眼睛,坦誠道:「我早已死過一次了,死在了末世剛開始沒多久。」
「上輩子的我撤離到了北方基地,那時候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異常,想找個醫生做檢查,但當時基地太混亂找不到合適的醫生,韓揚知道了後自薦要幫我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