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丁被他抽打得遍體鱗傷,但等劉管家清醒過來以後,又會哭著哀求他讓他不要去告訴堡主與夫人,不然他肯定會被趕出宋家堡的。
豆丁是個心軟的人,進到宋家堡以後,仿佛進入了天堂一樣,所以,這點痛苦他忍下來了。不過是偶爾挨頓打罷了,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鬧大。
前幾日劉管家暴斃,他的傷心是真的,感到解脫也是真的。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同樣是人,為什麼你就要白白挨打?」宋郅澤不解,「他說不讓你去告訴父母爹跟我娘你就不去了嗎?你怎麼這麼不爭氣?」
「呵,少爺,你不是我,你不可能明白的。」豆丁苦笑。
宋郅澤沉默了,沒錯,他是宋家堡的大少爺,從小沒有吃過苦挨過凍受過累,就算去修仙,那也是多少尋常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看來劉管家並不是你們平日裡想的那個樣子。」江寒幽幽道,「他的死,一定另有原因。」
宋武急得出了一頭汗:「 江公子,還要不要見當年的老僕人?」
「當然要見,不見如何能知道,劉管家到底是對誰在懺悔。」江寒注視著劉管家的佝僂身軀,陷入了深思。
「咦,宋師兄,江寒,你們怎麼也在?」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沈綏邁著優雅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走進院子。
「我們是為了捉妖。」宋郅澤解釋道,「沈綏你又怎麼會來到這裡。」
他看了眼沈綏的身後,並沒有清明。
「清明出府去尋找藥材了。」沈綏很清楚宋郅澤在看什麼。
他一揮手,就把在場的凡人全都屏蔽聲音,讓他們陷入短暫的失神狀態。
「我們都是修道之人,既然來到了人間,降妖除魔也是我們的本分,不如我們一起合作,捉住妖怪,還宋家堡一個安寧,如何?」沈綏說得很誠懇。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江寒卻一點也不相信。
宋郅澤倒是喜上眉梢:「如果你願意幫忙,那就最好不過了。」
「月姑娘與千凝不在嗎?」沈綏知道他們幾人向來形影不離。
「你的問題太多了。」江寒聲音冷冽。
沈綏一點也不介意江寒的冷淡:「此言差矣,我與月姑娘是好友,關心她是應該的。我已經答應了她要幫她治好宋老堡主,至於捉妖,更是份內之事。」
「好友?」江寒眼神古怪,略帶嘲諷地瞥了一眼沈綏。
「你的問題也很多。」沈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了好了。」宋郅澤開始和稀泥,「還是捉妖要緊,其他的事回頭再說。」
沈綏輕笑,對上江寒的目光,打了個響指,解除術法。
宋武與豆丁仿佛什麼都沒感覺到,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施展了術法。